第 4 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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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萱觉得这事需从长计议,不是她自我贬低,以她对睿王的了解,她若真大喇喇登门,肯定像六公主一样被拦在门外,影子都见不着。

这些年,也没听说哪位小姐给他送东西时,他收了下来。

沈萱打算以表兄的名义,先将药献上去,如果他府上有愿意献血的适龄女子,皆大欢喜,若没有,她再想法过去。

沈萱下了决定,“一会儿你去送药。”

紫霜手腕一疼,哭丧着小脸说:“主、主子是想让奴婢献血?不是奴婢怕疼,不肯为主子效劳,实在是这事不妥啊,药本就是赝品,奴婢年龄又不合适,两个赝品加一起,王爷若是更严重怎么办?”

“什么赝品!十两银子买的呢。”这话沈萱不爱听,乌眸瞪圆了些,“大夫都说了功效所差无几,只是让你跑个腿,哭什么?”

紫霜这才松口气,喜逐颜开道:“只送药呀?那奴婢准给主子办好!”

沈萱是偷溜出来的,不好出府太久,将药交给紫霜,又叮嘱了几句,方从后门溜回去。好在事情还算顺利,紫霜回来时,兴高采烈道:“主子,办成了。”

“还是主子英明,刚开始侍卫确实不肯收,奴婢按您吩咐说的,他一下白了脸,哪敢真耽误王爷病情,这不,赶忙送了进去。”

沈萱也松口气,笑容甜软,“收了就好。”

总算能偿还一下救命之恩了。

她眼巴巴等了两日,根本没等来好消息,睿王府的大门仍紧紧闭着,他也没能醒来,沈萱有些沉不住气,当天就去了父亲的住处。

沈萱的父亲是沈府唯一一个从军的儿郎,他打小就喜欢舞刀弄枪,十几岁就入了卫所,恰逢战乱,他一步一个脚印,凭自己一双手,挣了不少军功,也成了人人敬仰的大将军。

他走时不过而立之年,最后一场战争,因粮草迟迟没能抵达,方才陷入困境。沈萱的母亲意识到不对后,第一时间变卖了家产,亲自运着粮草去了战场,最后,连她也没能回来。

父亲的院子被保存得很好,一直有奴仆打扫,院中干净整洁,沈萱一踏入院中,就被枝头上娇艳欲滴的梅花攥住了心神。

娘亲很喜欢梅花,这两棵梅树乃父亲亲手所栽,如今开得正艳。

沈萱似乎回到了五岁那年,也是这样的冬季,天很冷很冷,得知爹爹又要离开,她百般不舍,小手搂着爹爹的脖颈不肯撒开。

她小时候生得可爱,玉雪团子似的,甚至孩子气地说:“爹爹,你将萱儿也带去吧。”

沈绗哈哈大笑,拿胡子扎她的脸:“不愧是我沈绗的女儿,小小年龄就不怕战场,等萱儿再大些吧,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可舍不得我的宝贝女儿受委屈。”

她被爹爹的胡茬,扎得有些疼,小脸皱了起来,哼哼唧唧的:“萱儿不是去享福,萱儿可以帮爹爹。”

“那萱儿说说,能帮爹爹什么?”

沈萱被问得有些懵,乌溜溜的眸眨了眨,半晌才憋出一句:“萱儿、萱儿给爹爹暖被窝!冬天可冷了!”

院中满是爹爹爽朗的笑,娘亲站在身侧,神色黯然,脸上的笑却一如既往地温柔,最后,她伸手将沈萱抱入了怀中,对沈绗道:“妾身等夫君平安归来。”

她没能等来他的身影,为了运送粮草,连她也永远留在了战场上,那一年,她也不过二十三岁,风华正盛。

沈萱眼窝有些发酸,吸吸鼻子,进了爹爹的寝室。

入门是梨花木嵌圆形雕八匹骏马大理石座屏,墙壁上挂着弓弩,母亲亲手作的画仍挂在弓弩旁,上面的诗是父亲提的,她当初顽皮,还在父亲的印章旁,留下一个小小的手印。

再往里是金丝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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