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2 / 2)
能叫你独活……”
她顿了顿,颤声往外吐露了几字:“那你如今呢?”
楚淮序看着面前这人的眼神,突然说不出话来。
真是,要命了……
前路风雨兼程,他心尖有了软肋,如何才能毫无眷恋。
“阿青,你且等我。”
楚淮序垂下眸,只留下这一句话。
*
这一等,便等了二月有余。
平治十年,八月初。
时令正值盛夏,蝉鸣聒噪,满池荷花开得正好,蜻蜓轻点过水面,留下一圈圈清浅的涟漪。
“音儿,你快来看……”温衔青找到了一枝并蒂莲,有些兴奋地招呼许忱音。
“花开并蒂,缘结同心。”她轻笑,“也不知小将军如何了。”
闻言,许忱音却笑得似有几分勉强:“楚将军能有何事,温姐姐别多想。”
温衔青蹙了蹙眉,面上的笑意消退了下去。
且不论她能看清人心,便是不能,许忱音一个初及笄的姑娘,有什么心事能瞒得过温衔青?
“音儿,你便直言,楚淮序是不是出事了。”
“这……”许忱音心虚地咬了咬指尖,她犹疑了许久,最终还是在温衔青越发严厉的眼神中妥协了,“温姐姐,在音儿说前,你可千万要有准备。”
“楚将军他……已经战死沙场了。”
并蒂莲还在风中微微晃动着。
从许忱音口中得知此事,温衔青却比自己想象中要平静得多。
她路过楚府时,见到门前挂满了白绸,纸钱飞了漫天,外头围着的人将长街堵得水泄不通,当中有真心悲悯的,也自然少不了纯粹看个热闹的。
将士以身护家国,可还是不足让所有人铭记。
这世上,人情淡漠见多了,温衔青在人群中,面上的神情竟也如同旁人般麻木。
她好像再难调动起一丝一毫的情绪,甚至没有悲戚,直到人群向两侧散开,楚老将军向她走来。
“衔青。”老将军从怀中取出一对耳坠,托着温衔青的手,将此物放进了她手心,而后低声道,“淮序托我带句话。”
“……他会亲手为你带上。”
温衔青睁大双目,丧失的情绪随着这句话瞬间回到了她的心上,逐字分解过后,温衔青仍有些怀疑。
她勉强稳了稳心神,声线既颤抖又嘶哑难辨:“您此言……衔青可否理解为,他没死?”
老将军只道:“你会再见到他的。”
恍惚间,暖风似送来一阵沉香,若有若无,像极了楚淮序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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