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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有容才发现自己除了自作聪明以外,还有不注意身边人的毛病,她垂头丧气的,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陈姨看她,摸了摸她的头,“但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戳穿你,而是让你知道陈姨很高兴你有想法自立,这次带你来菜市场是想跟你说,往后的日子还长,我们得先学着省吃俭用,日子才能过的长久,”
李有容的神色逐渐恢复,陈姨看到了,话锋一转,“像你刚才那样进超市是不行的,尤其是别墅区的超市,价格不知道有多贵,之前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现在既有想法当家,自立门户,就得学着把这个家管好。”
李有容听到这话,有感动,也有愧疚,但她打算把心里的疑问问清楚,“陈姨,您是阳董请来照顾我的,难道您不会偏向阳董吗?毕竟他才是跟你更熟悉的人,也是发您工资的人。”
陈姨也清楚,李有容问出这个问题是打算托底,于是也认真回答,“不会,我虽然和阳董相熟,可那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哪怕是这次,也是看在我两个儿子的面子上我才肯过来的,这么一个月,我也发现你这小姑娘是真不错,懂感恩,也真的爱孩子,”陈姨用悠远沉静的语气揭开一段往事——
“其实你也应该发现了,我从未提过孩子的爸爸,他和阳付一样,是个没良心的王八羔子,他常年不回家,在外面有其他女人,钱全给那个女人了,对我动辄打骂,就连我睡觉了,他心里不舒服也会劈头盖脸地打我,对孩子也是一样,我一直以为我得这样过完我的一生,直到有一天,我大儿子跟我说,‘妈妈,咱不靠他吃不靠他喝,为什么要受他的气?’,我便下定决心要自立门户,”
陈姨的眼里盛满悲伤,这段过往实在戳人心肝,让李有容也情不自禁拉住陈姨的手,想让她停止,她心疼第一次在她面前这样的陈姨,陈姨没有松开她的手,故事仍然继续,“刚开始自立的日子不好过,为了躲开王八羔子,我和孩子只能搬到出租房,我没本事,在还住着他房子的时候我就去超市做活,超市两班倒,我只用上半天班,另外半天可以陪孩子,可这份工作也因为我要躲他辞掉了,”
“我不能在固定的地方打工,他太凶,我怕他打我,而且孩子还小,我两个孩子很懂事,每次放学都会绕很远的路,可我没工作,我就供不起这两孩子的学费和吃穿,我在路边找事做,那时候不比现在能在手机上找,那时候的招聘纸只在专门的招聘栏里有,还贴在他们自家门面或厂门口,我就只能一个一个找……”
“有一天我找到一份零工,拿到工资,想着孩子,就带孩子们下了一次馆子,那可不是现在那种装修的很好的店,那是专属于农民工的店,价格低廉,量也管够,很多做事打工的都在那里吃饭,那时候我看到有女的,中年样子,背着一个像小箱子一样的东西,问行人:‘擦鞋吗?’”
“我看虽然大多数人不理她,但还是有人愿意照顾她生意,她就找棵阴凉的树给客人擦鞋,刷的油光发亮的,我看她擦完鞋居然收了三块钱,三块钱!我打零工干一整天也才五十!我就再买了一份吃的递过去,问她做这行多久了之类的,问多了,她就问我是不是也想干这行?我就和她说了实话,她跟我讲了很多擦鞋的事,还跟我讲箱子哪里订,鞋油哪里买划算,各样的鞋各有各的刷法,我们聊了很久,”
“我最后问了她一个很蠢的问题,我问:‘为什么不进店刷鞋?在店里不是有更多客人吗?’她说:‘你看看店里的人都穿什么鞋?’于是我看他们的脚,他们都穿的劳保鞋,”看李有容不太懂的样子,陈姨解释一遍,“劳保鞋也差不多是一种帆布鞋,布做的,擦不了,”
“后来我就擦鞋了,教我的人在这边擦,我就在另一块擦,偶尔能碰上面,再后来自己终于攒了点钱,晓得擦鞋哪是什么长久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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