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阴影（2 / 4）

一个个八卦的心肉眼可见在躁动，人人都活像是搬了小板凳来分瓜的热心群众，聚精会神。

朝·待宰的瓜·楹：“……”

愿赌服输，她清了清嗓子，稍一整理思路后，便开始兑现起惩罚内容来。

其实她要讲的不是什么大事，还有点儿担心大家听了会失望，甚至不觉得这事能被称为“童年阴影”。

但她并非糊弄。

方慧的事对她来说真算不得值得铭记的大事，反倒是这事，才真符合她心中“童年阴影”的标签。

……

那是她刚上幼儿园不久后发生的事，至于“不久”是多久，她也记不清了，只记得似乎还未曾来得及经历美好的寒暑假。

对于一个大脑还在发育阶段的幼童来说，儿时的很多记忆都会随时光淡去，从而被未来新存入脑中的精彩生活覆盖。可也不知是不是印象过于深刻，朝楹对这事一直记得很清楚，清楚到仿佛那段记忆是没头没尾而突兀存在的孤岛。

那天同学们似乎很听话，所以最后一节课的课程内容得以提前完成，老师便批准了大家自行玩乐，等待放学。

朝楹和朋友坐在角落玩积木，结果玩着玩着头发忽然一痛，像被狠狠扯了一下，连带头都跟着微微轻仰。

她被痛得有点懵，回头一看，发现身后正站着同班的一个小男生。

“要不要来画画？”他不逃不避，手上还捏着朝楹的头绳。

朝楹有点生气，也不回答他，只摊手道：“还给我。”

那个小男生目的没达成，自然不会罢休，甩着头绳一副“你不来我就不还你”的态度。

朝楹干脆不理他了，披散着半边头发，扭回头继续玩积木。

结果没一会儿，另一边头绳也被扯走了。

小孩子下手不懂轻重，这一下用力不小，头绳上的装饰又勾到了朝楹的头发，彻底疼哭了她。

她这一哭，老师才注意到情况，忙跑过来询问边上的孩子发生了什么。

这事谁不占理很明显，小男生当场挨了老师批评。

这之后正好是放学时间，朝楹眼睛哭肿了，头发也全散着，面对来接她的朝江平时，幼儿园老师自然不敢隐瞒。

碰巧小男孩的妈妈也来了，听说这事后立刻领着自家孩子来道歉。

朝楹还记得朝江平当时的眼神有多凶，而那小男孩哭得有多惨。

她甚至觉得比她都惨一点。

可朝江平从不会因眼泪而放缓态度，他心中的是非观很明确，对自家女儿的心疼也无法忽视，因此不管那小男孩哭得怎样惨，他都只沉着脸让他继续道歉。

小男孩抽抽搭搭的，说话颠来倒去像在蹦豆子，大多听不清楚。

可有句话朝楹一直记得。

他说：“我只是很喜欢你，想跟你玩，可不知道怎么邀请你来一起画画，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旁人或许无法辨认其态度是否真诚，可朝楹是知道的。

因为小孩子就算什么都不懂，也生来懂得察觉谁对自己心怀善意，懂得分辨他人厌恶与喜欢的情绪。

小男孩曾不止一次献宝似的将糖果分给她，对孩子来说，这是最大善意的表现，绝不该生长自嫌恶的土壤。

所以朝楹扯了扯朝江平的裤脚，迎着他还怒气未散的脸说：“他也不是故意的，我其实不疼，我们回家吧。”

朝江平：“不疼你为什么哭？”

小孩子的谎言在大人眼中水平太低，朝江平自然不信。

他蹲下身平视那小男孩，不依不饶严肃训道：“无论如何，不能欺负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