讹钱(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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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正是高一下学期的尾巴。

正常情况下,彤垆市这地方压根没有春秋,只有夏与冬两种极端季节存在,可那年夏天却来得格外温和。几场春雨轮番上场,成功延缓了盛暑靠近的脚步,让彤垆市民众体会到了难得的暖春。

直到六月,才真正开始有了热意。

周五晚上没有晚自习,最后一堂课的下课铃一响,同学们就迫不及待收拾起东西来。

朝楹作为走读生,不像住校生还得回宿舍收拾,背上书包就能跑,但因为正轮到她值日,这才不得不留到最后。

好巧不巧,老师抽签抽出的排班中,与她搭档的另一人,正是方慧。

朝楹和方慧并不相熟,统共也没说上过几句话,但真要细究起来,两人是有些过节的。只是朝楹并不想将事情放大,进而影响学习,所以只将她视作陌生人,无事从不交流,尽量减少交集。

一年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可要一同值日,就少不得交流分工,朝楹无可奈何地整理好心情,打算找方慧商量一下分工安排。

结果她刚擦完黑板一回头,发现方慧已经默不作声跟着朋友跑了。

独留下了整个教室的烂摊子给她。

朝楹和班里同学都不太熟,也知道自己在大家心中的形象有多孤僻,不好意思麻烦别人帮忙,便干脆不再追究那偷跑的方慧,一个人默默打扫起来。

剩余的同学很快跑了个精光,唯剩她在寂静教室中孤军奋战。

待她走出教学楼时,学校里已变得十分冷清。

白蓝相间的教学楼高高矗立,仰望时常会给人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而当里头撒欢的少年少女全都离开时,这种压迫感便显得愈发阴沉了。

正值换季,彤垆市常有阵雨,间或还夹杂着大风。为安全计,班上不少走读的同学都暂且放弃了骑行,转而选择去坐公交。

朝楹也是一样。

她没再绕去车棚,径直出了校门,目标明确地向着几百米外的公交站走去。

然而刚走到半路,就碰上了坐在马路牙子上哭的祝筱。

她也不知受了什么委屈,兀自低声抽泣着,脸上泪珠子连绵不断。她一直边抽噎边用手背擦着泪水,反反复复,瞧着十分可怜。

到底是同班同学,朝楹担心她是因路滑摔倒而受了伤,也顾不上社恐了,忙走上前去问情况。

祝筱当真是天生的社牛,一见有认识的同学来,也不管是不是熟人,满心委屈越发汹涌澎湃,直接从低声抽泣变为了哇哇大哭。

朝楹手忙脚乱地安慰她,又听她絮叨好半天,才从颠三倒四带打嗝的哭诉里得知真相。

原来祝筱在附近小卖部里买东西时,被老板娘的儿子讹去了一百块钱。

对学生来说,一百块虽不算惊天巨款,但也着实是不小的数目。买零食,买本子……高中生消耗零花钱的方式其实很单调,而这些大多属于“廉价物品”,论斤买也用不了一百。

难怪祝筱会哭成这样。

朝楹从包里掏出包纸巾,取了一张塞给她。见她还委委屈屈吸着鼻子,低头看着纸没有动作,干脆又抽了一张新的,主动帮她擦起了眼泪。

朝楹不太懂安慰人,觉得空安慰也没用,想了想试着问道:“要不,我陪你去要回来?”

祝筱嘴一瘪,视线不受控制地朝小卖部方向瞄去,嘟囔着说:“可那人好凶……”

她被讹时也不是没试过反抗,可面对那人凶神恶煞的脸,就再不敢说话了。

所以去了可能也要不回来,说不定还会平白搭上个无辜的朝楹。

朝楹不用问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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