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定（二）（2 / 4）

是射了几轮太阳下来的程度。

“不过花拳绣腿的功夫吧！”启灵笑着翻了个白眼。

他二人往常就是这样互损的，但若旁人说对方什么不好，他俩定是不依。

这位，就是执事姑姑口里的老不正经，就是那位无作为上神的“凡胎□□”，明尘山的大师尊，修为卡在空界浑水摸鱼第一人。他明明长了张剑眉星目、颔若削玉的脸，却成天嬉皮笑脸、油嘴滑舌，气质“猥琐”。如今他下巴微抬，胡渣犹存，散漫得很。

须知人、妖入道修炼，分为欲界、空界、无空界三个阶段（这本是道教划分空间的一种方式，与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幻虚、炼虚合道等类似。），到了无空界，已是亿中有一的概率，算得上地仙，超脱俗尘、长生不老，可在明尘山当个长老或师尊。

但这离前往天庭谋事，还差了个种民天；而能被尊称为上仙的，只能是已经飞升三清境的仙人，如今四海八荒里，还出面理事的，唯有太上老君仙尊和道冲子上仙。

以此来算的话，大师尊修为卡在空界，就意味着迟早有作古的一天，按理说，他的忧心程度应该比毫无希望的凡人更为强烈才是。

成日里悠哉悠哉的大师尊开了口：“明日便是第九十九届人界仙法交流大会，许多无量塔求书者会先去大会，早些时候的求书名额……有空缺。”

“你可以去。”

启灵刚接过大师尊递来的酒壶，震惊之下，酒壶应声落地，滚得咕噜咕噜响。她不敢置信地呢喃：“什，什么……？！真的假的？！”

又喜又悲，又兴奋又委屈，一时无数情绪涌上心头。

她跑到窗外，看向塔的方向，虽然市集结界隐匿了塔身，但她早可以在脑海里勾勒出来：

那是明尘山西边百余公里处，杂草丛生，萧条之态，但仙气环绕之间，一石塔自成居于天地中心之势。它外形普通，看上去很有年头，没有传说中的高耸入云，也没有传说中的极尽雕刻所能及，但它的名声，如雷贯耳。

向塔求经，讲究的无非是一个缘字，但也不乏金石为开，有志者事竟成的例子。

只可惜，意料之中情理之外，世间因此塔，争闹不休，无缘者希冀得到，有缘者渴望更多，久而久之，竟发展出帮派群落，恶意争斗，希望独享塔内经书。仙界为解此乱，只好将无量塔搬至明尘山附近，就在与明尘山对望的点云崖上。

道祖老君向塔设了一结界，亘古不可变：求经者只可向塔求得一次。以免有人逡巡一生，只为再多得法宝。

但就算是一本，也已经是大仙缘了。

启灵眨眨眼，自己一直坚持的事情是什么来着？！自己一直希冀什么来着？

求得经书或缘法，回明尘山去。

“我，我这是在做梦吗？”启灵惊喜交加，震惊不已，这这这落定年，果然名不虚传！

她右手抚着胸口顺气，理清思绪。

“我……是开心，但又觉得委屈，”启灵叹道，整整八年啊，被抛弃、被打压，她时不时嗟叹命运的不公，又不得不感恩命运的馈赠，“若不是为了回明尘山，我何苦受这份罪！倒不如直接去青城做个杂耍的。如今，终是老天眷顾！”

“大师尊，谢谢你们。”

大师尊可能有些不好意思，偏眼不看她，说道：“这世上没有无用的功法啦。古有‘愚者’，仅靠打坐也可以飞升。关键点在于信念。”

启灵一听这个，似被浇了一桶冷水，顿时失了兴致，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突然想到了明尘山弟子绕山训练时，总会喊些为苍生、为大道的口号，以此明志。

大师尊摇摇头，继续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