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效承诺（3 / 4）

过不多时，二楼的浴室里传来了球球不屈的叫声。

每一次给猫洗澡就跟打仗一样，霍佑晴看着浅色的地砖上流淌过的脏水，搓着手里的泡泡团子，泡泡团子叫得可怜，也不舍得对主人伸爪子。

霍佑晴嘴里念着“快了快了”，又无情地给上了一遍宠物专用沐浴露。

好不容易给猫洗干净擦干，霍佑晴把球球放到了楼下的全自动烘干箱里。设定好程序，在旁边陪着坐了一会儿，等到了饭点，女人站起身很潇洒地离开了，留下一只肥猫风中凌乱。

霍佑晴她妈布完菜，就看见女儿洗完猫后的狼狈模样，“你给它洗澡了？搞得一塌糊涂。”

“我不给它洗，也是一塌糊涂。”霍佑晴坐下后，拿起筷子往嘴里夹了口菜，给他爸告状，“刚刚在楼上，妈问都不问一声，就把猫扔进来了，你看看我身上，全是它踩的。”

霍父笑道：“你今天洗干净，明天又去地里滚了。”

“至少它今天晚上是干净的。”霍佑晴又道“这个月定期驱虫都做了吧？”

霍父摆摆手，“做了做了，你抱着睡吧。”

定时吹干程序运作完毕，翻新后的白团子被抱回了霍佑晴的卧室。

为了防止缎面的床单被抓花，床上铺了一条宽大的垫巾，球球很乖地窝在床尾，眯着眼睛。

霍佑晴贴着猫，仔细听了听。

“呼噜呼噜。”

她很喜欢听这样的声音，一下一下，传达着小家伙的平静满足。

天渐渐暗了，洗漱完后霍佑晴和父母看了会儿电视，然后趿着拖鞋回到了自己房间。

球球对着门口叫了一声，仿佛在说，“你回来啦～”

女人坐到床上就关了灯，四周昏暗，只有月光照了来。

白色的碎银一样的光，照出她纤瘦的轮廓。

这么过了好一会儿，女人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

白天的时候，和叶敏的电话，对她不是没有影响。

她以前信过很多人，但从结果上看，都信错了。

按照之前吴健答应自己的分红，加上这些年的积蓄，差不多就是一套位于市区中环的两居室房款。

“我们是一个创业团队，我的资源完全和你共享。”

“你看看公司现在的业务情况，你按照这个分红哪怕1%，到明年有多少你自己可以预见。”

这是吴健之前说的。

“我后来想了想你的工作内容，我也不好定性，就是很难有一个评断标准。你说分红，这个分红更不好定，下面跑业务的那么辛苦，给你了，他们会有意见。”

“不是没有，有奖金的，按照新出的制度是会发奖金的。”

这是吴健现在说的。

霍佑晴当时看着跟有六七年的老板，扯出一个嘲讽的笑，“转岗的时候你答应了我什么？框架起来了，有了效益，你和我谈制度？”

要不是有那些所谓的许诺，她一个女人会在老板没空的时候自己顶上去？几乎每个月都要往返外地出差？

吴健被说得有些羞恼，“我说了奖金会有的，就半年评一次吧，多给一次。”

霍佑晴当时已经有了去意，因为这句话又多干了两个月。

六月上旬，霍佑晴问了人事，关于半年度奖金的事，得到的回复是老板提过一次后，再没有说起，人事上个月问过，还是没下文。

霍佑晴多留在这里两个月也不是为了那点奖金，她就是想看看吴健能言而无信到什么程度。

结果就是这个程度。

这大概率不是极限，可观察者已经失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