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回 情非骨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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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着一把金色的神乐铃。铃是三层的,由上到下分别有三五七个铃铛。她向前走,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轻晃手腕,摇着铃,在烛火与月光的映衬下跳了一支短暂的舞。没有伴奏,也没有伴舞,她只是一个人做出固化在记忆中的动作,谦卑又大方,温柔而虔诚。她的节奏很慢,庄严且神圣,在这方上了年纪的建筑前充满了生的活力。就好像在废墟中绽放了花。

最后,她再次摇动了铃铛。整座神社悬挂着的银制铃铛都发出淅沥的声响,与之共鸣。就好像无数雨点嘀嗒在琉璃的砖瓦上,又像是一捧捧金粒哗啦啦地落下。它可以是很多东西的声音,任何东西的声音。

她依然望着建筑的方向,却对身后出现的人提出了问题。

“您不是本地人吧?”

“……您也不是。”

“您来这里做什么?”

“我听说……这里有一种特殊的银土,还有些玄妙的工艺,想来看看。那您呢,您来此地做什么?”

“为这片土地带来祝福。”她转过头,绽开一个恰到好处的笑,“或许有些冒犯,但我还是想问……您是云锏的儿子吧?”

云戈愣了一下,呆呆地点了点头。

“那么您是……六道无常。您认识我爹?”

“嗯,的确如此。不过他并不认识我,我也只是从其他无常那里听来一些事罢了。”

“刚才的铃声……我跟着铃声而来的。”云戈说。

“啊呀,这个吗?普通的乐器罢了,并不是你想见的黄泉铃唷。”

云戈没有说话,显露在他脸上的,除了近几月云游四方留下的沧桑,还有一层用以掩饰的、薄薄的壳。那是一种情绪,而不是特别的什么。比起面具,它更接近于他本来的表情。

她怎么知道自己想知道黄泉铃的事?

“我的生父……您知道多少?”

“这里不过是银土比较特别罢了。”女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至于工艺,其实没什么的。他们先画好器物的纹路。高温下,棕黑色的泥胚会变成银白,模样会缩小许多——那时候的花纹,就显得无比精致又栩栩如生了。”

“我的生父是你杀掉的吗?”

“不,不是我。”她温柔地说,“神匠云锏的一生都奉献给了……”

“那是谁?其他的无常吗?我知道他不是劳累致死的。他接的最后那件东西,是别人逼他打的。但他没有做完就被人杀了。”

“我不清楚。想必,是负责这件事的无常做的。但我并没有亲眼见证这一幕,我无法保证我所言即是事实。”

晚风吹过院内的树梢,簌簌作响。摇晃的影子时而与两人的交融。

“仿制黄泉铃的活计,没有人敢做。我爹同意,是被姓成的逼出来的。他是个名人,也是个普通人,有妻子,有孩子。一旦黄泉铃的仿品问世,必然会遭哄抢,成为烫手山芋。这事儿人敢想却不敢做。照理说,这东西是仿不来的……但他被人杀了,我只能认为,他就快要成功了。为什么阎罗魔要阻止他?因为人做到了鬼神的事,会亵渎地府六道吗?”

“嗯……黄泉铃乃奈落至底之主亲手打造,牵引着无常鬼的一缕魂魄,奏的是万物的哀鸣。若真的有人能仿制它,的确是一种嘲讽……但那位大人在意的并非如此。黄泉铃的作用太多,太大……落到人的手中,势必引发轩然大波,祸乱三界。”

“你们考虑的可真是周全。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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