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2 / 3)
室,甚至,甚至有了私生子女。
“没有。”他打断她的臆想,言之凿凿,“大业未成,朕尚要借你父之力,怎会为女人而冒险?”
看她面色苍白,摇摇欲坠,他到底是不忍的,终究还是纡尊降贵走下高阶,扶住她的身子,柔声道:“你也要为你母家着想,你父亲年迈,时日无多,你莫非要他带着遗恨走?朕可以承诺,你父亲在世时,周兰若众女,不会过明路。”
她一听“众女”二字,眼前阵阵发黑。
原来,一个周兰若,还喂不饱他的胃口。
她一把拂开他的手臂,冷笑:“诗书簪缨之家教导出来的贵女,竟甘心没名没分,自荐枕席。谢景,你就是这么用至高的权势的?她们就是这么辱没祖上的?你们真是,好得很,配得很!”
语罢,她不顾青丝坠痛,胡乱拆下明珠钗环掷于地。
莹润珍珠滚落一地,终究还是蒙了尘。
“少年夫妻,终成陌路。席柔与谢景,结发情断,夫妻义绝。从此帝后,便只是帝后!”
她浑浑噩噩回到凤仪宫,宣了谢灼。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小儿子深受打击,形销骨立,不由大怜,又怕他牛心左性,触怒谢景,便扶着他的臂膀殷殷劝诫:“母后知你放不下蘅玉那孩子,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是不看开些,这漫漫人生路,该怎么走下去?你还有父母兄长……”
她顿了顿,又道,“至少,为了母后怀胎十月的辛苦、母子十余载的情分,你别做傻事。你父皇他如今是君王,你又背负紫薇命理,反骨之名,一不留神便是万劫不复,今后定要小心谨慎,切莫鲁莽了。”
谢灼沉默许久方道:“儿知,儿亦请母后保重。父皇已为君上,母后切勿再沉湎于往昔情爱时光。”
她看到他眼中的果决和疼惜,不由大恸。
原来大家都在往前走,只有她,依旧沉浸在往日迷梦中。
如今,梦终于醒了。
*
“皇后有事?”他拂开帷幕,看着他一年不见的皇后。
她老了许多,身上添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威仪,当年的娇俏灵动好似已完全湮没在这寂寂深宫中。
她的思绪被打断,忍住泪意,道:“十六是含章生辰,臣妾请求陛下恩典,允臣妾为含章操持生辰宴。”
“不必。想来他也没什么心思过生辰。”他又冷笑一声,“皇后,朕提醒你,含章生辰在十七。”
她平静地接受了:“臣妾遵旨。”
她本也不抱什么希望。
“臣妾还有一事相求。含章重伤未愈,臣妾想出宫探望,请陛下允准。”
“天底下没有母亲探望儿子的道理,你若想他,宣他进宫看一眼便是。”
她闭了闭眸,又是意料之中。
他沉沉看向她,默了一瞬,道:“张忠,派刘元平去瞧瞧这孽子。”
她平静行礼:“谢陛下,臣妾告退。”
太医院院判刘元平是当世圣手,当年还是个无名小卒时,自愿随军救死扶伤,几次三番从死神手中夺回谢家父子的命。谢灼如今旧疾未愈,又添新伤,只有刘元平出手,她才能安心。
她知道,她若不来求,他是不会管谢灼死活的。
他甚至巴不得谢灼死在战场上。
她求的从来不是纠正谢灼的生辰——反骨天成,有碍帝星,除却谋逆,还有一种理解,便是一山不容二虎,谢灼也有皇帝命格,故而妨碍君上。而这命格,谁知是应在前朝还是本朝。
秦末时陈胜吴广假造鱼腹丹书“陈胜王”,又使狐鸣呼曰“大楚兴,陈胜王”,便是造势。谢景是不会允许钦天监批语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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