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2(3 / 4)
大玻璃下。
陈明凯不太适应这么明亮的环境,眼睛微微眯了眯。
陈明朗关上了门,脱了外套,往旁一扔,又解开领带,接着进入衣帽间,抽出一盒领带,随意挑了一根,边换边问:“说吧,什么事。”
陈明凯知道他今晚有一个商务宴会。他长话短说,声音依然讷讷道:“前几天父亲精神好了一些,叫来律师,立了遗嘱。”
陈明朗系领带的手稍一停,“遗嘱?你怎么知道的?”
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这几天我都按大哥要求,一直陪在父亲身边,父亲立遗嘱那天,我就在门外。”他低声说。
“听清了内容?”陈明朗问。
“我只听到父亲说,给你还有二姐各留百分之五的股份。”他声如蚊呐,更低了。
“呵。”衣帽间里传出一声极轻地嗤笑,陈明朗淡声道,“确定没有听错?”
陈明凯飞快低下了头,“不,不太确定,可能是我听错了。”
他的犹豫反而让陈明朗更确定。
“老头子手上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和陈明妮各百分之五,你说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会给谁呢?”
“我,不知道,父亲总不会给我。”陈明凯自嘲地低低说了一声。
被告知这一消息,陈明朗手心的领带被攥成了一团,短暂意外后他又有种意料之中的平静,他解下领带重新换了一根,淡声问:“明凯,‘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你记得是出自哪篇文章吗?”
“记得,是论语。”
“父亲教给我们的第一篇文章就是论语,‘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父亲不承认,人心都是偏的,他的心一直偏在老二那边。”
陈明凯抬起眼眸,忧愁地给陈明朗那掩饰在火石下的怒火浇上一桶油:“可二哥不一定愿意领父亲的情。”
“是啊,他陈明祝缺什么?他在法国留学,父亲每个月都要亲自去看他一趟,钱、关怀、自由,只要他想要的,什么没有得到?”陈明朗抬起下颚,对着衣冠镜正了正巴宝莉的马术骑士提花领带,确保每一处印花都端正,“在我们陈家,没有公正二字,谁是父亲的所爱,谁就是陈家太子。”
陈明凯怯怯不做回答。
显然陈明朗也并非是在和他说话,他只是在平铺直述他那张平静面孔下的愤怒与不甘。
身为长子,陈明朗在父亲眼中也只是一个象征性的工具,就如他的母亲只是父亲从寥寥几位可选目标中挑选的结婚对象一般。
父亲不曾爱过他的母亲,自然而然的,也未曾真心爱过他。
他第一次知道父亲也会爱一个人,是看见他以一座岛为彩礼,正正经经的给一个女人补了一场盛大的婚礼。那个女人怀孕时,他竟会像第一次做父亲那般手足无措,将家里的一切都交由那个女人安排。后来,那个女人的孩子出生了,父亲像如获至宝般,恨不能随时随地将他揣在怀里。
而他,则在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时被送去了离家数万公里的异国艰难求学。
可笑的是,他以为他们的这一场阖家喜乐会持续多久,却不过短短几年,一切同样变了。
不变的,只有父亲对老二的另眼相待。
他曾视若珍宝的,却是有些人弃如敝履的。
这积年累月的怨,怎能不变成恨?
陈明凯看见陈明朗换好了衣裳往外走,他道:“大哥,你,要不要再去问问父亲?”
陈明朗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他离开后,陈明凯手插进兜里,胜券在握地笑了。
他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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