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1 / 3)
藏书楼偏僻,院前大门轮值的小厮伏在桌案上瞌睡。翡玉走近了,叩了叩桌子,才将人惊醒。
“可有对牌?”小厮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从案筒里掏出墨笔与记册。
翡玉从袖里拿出行条,细腻的宝笺油纸下头是松岚院大丫鬟的小印。
小厮瞅着小印,眉目清醒了几分,呵腰笑:“姐姐原是月琴姑娘下头的?小的唤作冬钱,您在那册子上留个笔墨进去便是。”
那记册原是府中各处人来人往,为避免杂乱才将来往之人登记造册。
翡玉自写了自己的名儿在末首,小厮热切的想要领人进去,叫她婉拒。
只是拿两本书走,更何况这一处,前世她来过。
待她踏出藏书楼时,天色已黑,小厮不在院门廊庑间,一晃油灯点在桌上,缠光的小虫飞成一小圈。
冬钱从茅房解了急回来,轮值的人还没来,便百无聊赖从案筒里掏出一本旧书翻看。
他看书入迷,也未觉人走近,直到眼前一片光晕叫黑影儿挡住,他以为是轮值的小武故意捣鬼,不耐烦的伸手挥开。
“没见着我在看书呐?滚!”
他挥出去的手没拍开黑影,反而被一把铁钳似的手猛地拽住然后弯折。
来人声音如雷,“混账,看书看痴了!?”
剧烈的疼痛袭来,他满头冷汗如雨下,唇色霎然雪白。晃眼间,冬钱看见高墙铁壁的壮汉身后漏出半角竹纹暗绣的深绸襕衫,纸伞将男人的面容半掩。
沈家上下四兄弟,唯有沈三爷皮相骨相生的清贵出尘,笑时几分温润典雅,若静时,尤其深沉内敛。虽是文人却不单薄,身形修长流畅,有练武之人的体魄。
饶是冬钱未在前院走动,只见来人浑身端雅的气度,也叫他轻易猜着身份。
“三爷、三爷,小的当真不是故意的,看书看迷了眼才一时昏头......”
壮汉闻言顿了下,手上越发使了劲儿,“我瞧你眼神精着,三爷头回来藏书楼,就叫你一眼认出来了?”
清脆的骨头咯咯作响,冬钱疼痛欲裂,双目尽龇,只觉自己一口气快背过去,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里。
“鹏风。”
沈闻尘声音冷冷清清穿过雨丝,带着独有的威压,
冬钱几乎是立刻感觉到手上的力道松动,壮汉卸了力道。他双膝一软直接瘫化在地,嘴里哆哆嗦嗦:“您几位、三爷、大哥您随小的进去。”
但立马又被拎着衣襟提到半空,鹏风瞪着眼对上这跟弱鸡似的小厮,不耐烦道:“登名的册子拿出来,府中规矩都忘了?咱们三爷最重规矩,册子拿出来,我把名字记上。”
其实不怪冬钱害怕,鹏风高九尺余,一双巨掌大的能捏下常人的脑袋,墨笔的细杆儿拽在他手心像根头发丝儿,写出来的字迹更是大如斗,上下都占去泰半位置。
鹏风攒着一对儿粗眉,眼睛快挤在一堆,也没看清楚上头那两个叫他笔下墨渍染作一团的名字叫什么。
“你,过来。”
冬钱忍着疼痛,小心翼翼凑过去。
一根粗粗的食指戳在册子上,指着两团黑乎乎的字:“这里写得啥玩意儿?”
两团黑墨刚好在“鹏风”二字的上首,于三爷之前来的,也只有老夫人院里的那位姐姐了。
“是、是、是翡玉。”
鹏风揉了一把耳刮子,眉心两坨肉凝成深渠:“啥玩意儿,飞驴?。”
他一皱眉,冬钱心里就是一阵惧怕,磕绊着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就是是、是、是翡玉。”
听清楚那词儿,鹏风脑中晃过好几个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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