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 / 3）

率性地开始生命倒计时。秦晓是循着声音来的，眼前这楼正往下稀稀落落地掉着碎石和碎玻璃，她其实没有亲眼见过高楼坍塌，但是听其她个体提到过。

旧人类说君子不立危墙，这不详的掉落声吓跑了不远处路过驻足的小鹿。

夏日的太阳能晒得人皮肤发红起泡，那刺眼的亮光打到大楼外面的玻璃上再反射出来，成为了被旧人类称之为光污染的东西。秦晓在楼前等着，不受控地胡思乱想，旧人类很擅长制造各种各样的污染，一直到最后基因都被污染了，才走上灭绝的不归路的。

高楼突然悲鸣一声，就像是听到了秦晓的心声。

“开始了。”

那种类似爆裂的声音最开始只有一两声，很快临近的地方接二连三地发出了悲鸣，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各种材质碎裂的声音接踵而至，率先掉落到地面的大块碎玻璃砸到地上炸裂在秦晓面前，飞溅出来的玻璃碎片划烂了她大面积的皮肤，她懒得再开保护的罩子，略走几步挪到了花房附近。

玻璃碎片被排出，伤口处的血肉飞速地重新长好，那粉嫩的新肉不多时又洁白无瑕似是从来没有受过足以留疤的伤口。

那伤口长好没多久，第一块巨大的钢筋混凝土碎块砸到了刚才小鹿停下脚步的地面上，掀起了浪一般的灰尘，接着就是如此重复，直到飞沙走石让秦晓什么都看不清了，她才操纵着花房缓缓升起，看下面“浓烟滚滚”。那头鹿也在远处看着，但它跑得还不够远，好在它足够警觉，在被沙尘卷入之前它重新迈开蹄子，撒丫子跑了老远，头也不回地扎进了林子里。

这下她见过大厦倾覆了，也没什么的，秦晓这么想着心跳却在加快。

周边高楼似乎没有一栋被波及到的，在烟尘散尽后，秦晓思维跳脱着，她想看比楼还高的浪花，是那种真正的海浪。她也想看看其他的自然奇观，极光峡谷，哪怕是灾害一类的也想看看。

她记得自己曾亲眼见过地球被陨石撞击，一片生灵涂炭，但那时她心中没有悲喜。她见过很多巨大的灾害，可哪一次都不如在她有人类情感后看到的一次塌方来的动摇她的心魄。她好难形容自己现在心里的感觉，她觉得震撼，也觉得悲伤，觉得兴奋，也觉得惋惜。

她被压抑了亿万万年情感，是的、是的！

亿万万年，她都麻木地像一个机器一样活在这么缤纷的地球上！

她突然没法理解，为什么创造她的人舍得她、“她们”所有人像空壳一样在地球上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舍得给“她们”不死不灭的诅咒，舍得无视“她们”、流放“她们”。

“她们”是被流放的吗？“她们”难道生来就不配拥有切切实实的感情吗？

她好想。

她好想。

她好想！

她好想破坏点什么东西！

她好想让地球上所有的火山一起喷发，好想挤压所有大陆的板块让整个地球都地震，好想让几百米高的疯狗浪拍扁整个地球！

秦晓的拳头攥的越来越紧，混乱的气流在她身上打转，那几栋差不多高的建筑响了起来。

她猛地抬起手，在将要把拳头砸向地面前她听到了抽抽噎噎的哭声，她突然泄了气，四周气场迅速稳定了下来，她忙寻找哭声的来源。

“人？”她确信自己听到了属于人类的哭声，那么除非这里也有旧人类被漏掉的残念，就只能是有一个新人类在这附近了，秦晓出走了不到一个月，其她人的手居然就已经伸到另一个半球了吗？

不过想来也是，“她们”本就不需要休息和睡眠，如果想的话很快就能将新人类大面积铺开。

很快秦晓就找到了哭声的来源，那个哭泣的小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