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球花（2 / 3）

间又折返出来。

苍井萤没注意到他去做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开口：“你的东西不是都在我房间吗？”

苍井萤的房间更大一些，月岛萤几乎把自己惯用的物品放在那，也睡在那；于是“月岛萤的房间”实际上更像是青年读书及实习工作的书房。

“去拿个东西。”他回道，然后又说回了房子的问题。

“房子的话不必那么麻烦，现在这个房子离我们两个的父母都很近。”月岛萤淡淡说，“正好——”

“萤，我们订婚吧。”他单膝跪地，拿出刚刚悄悄藏在身后的、一小束绣球做的干燥花，仰视她的神情认真又专注。

“这户房子碰巧要出售，我们可以直接定居在这里。”他说得彷佛是“因为房子要出售，所以他们正好可以结婚买房子”，一句话拐好几个弯。

落地窗的阳光把青年的短发照成闪闪发亮的浅金色，炫目又闪亮。苍井萤脑子还晕呼呼的，甚至还没能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就傻愣在原地。

她现在这是被求婚了吗？

事后她再回想此刻，只觉得幸好自己没有在煮东西，否则大概会放到烧焦吧？

因为苍井萤愣了好一阵子，月岛萤也不着急，淡然地维持单膝下跪的姿势仰视她，彷佛觉得这种视角新奇似的。但月岛萤高人一等的身高确实让他几乎没仰视过谁，苍井萤鲜少能俯视他那双金褐色的眼睛盛满日光的模样。

细细碎碎地闪着光。

像他当初对上牛岛若利的比赛那样，安安静静却又生机蓬勃，无声无息地扩展着自己的领域。

苍井萤想，她就喜欢看月岛萤这样子，无声地将偏爱展露无遗的模样。

她先伸手把对方拉了起来，然后才接过那束干燥花。“为什么是绣球？”

玫瑰也好、蔷薇也罢，求婚无非都是用这些更显眼的、蕴含浪漫意义的花朵，绣球美则美矣，关于爱情的祝福却寥寥无几，苍井萤不知道他为什么选择这种花。

“我去买花的时候，听花店老板说绣球会因为土壤酸碱值不同，开出不一样颜色的花。”

阳光将他的话染成炫目的色泽，叫她几乎睁不开眼，他可真聪明。

苍井萤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很聪明，举一反三，起个头就能接出洋洋洒洒一大片文章，什么知识都接触了一些。

“——那像妳。”

说他笨拙吧，懂得挑选花、懂得挑一个她最不会拒绝的时机；说他聪明吧，只带着花束跟戒指下跪，平平淡淡又朴实，半点奇特花样都没有，相比其他男生似乎太不会讨欢心了点。

但偏偏他狡猾地知道用绣球比喻她——一种花有两种样子，像是她的两个身分。

被他的话搞得耳朵发烫，苍井萤下意识地碰了碰耳朵，然后才咧嘴笑了开来。“是吗。”

她用欢欣雀跃的语气说着不置可否的话。

苍井萤眨了眨眼，琥珀色的瞳眸转了转，才缓缓对青年说：“绣球花，跟萤火虫应该也可以度过一辈子。”她一手握着花束，另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将对方稍稍拉低——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春季趋近的脚步声中，盛夏的“绣球花”跟“萤火虫”牵起了手。

※※※

初春时节的微冷让青年将棉被遮住了好半张脸，闭上眼睛似已熟睡；女子侧躺在他旁边滑手机，在限时动态上传了一张被摆在柜子的干燥绣球花，并附上寥寥数语：“据说像我。”

动态才发出去没多久，苍井萤就感觉到身侧的月岛萤似乎已经半睡半醒，在棉被里动了动，之后才用鼻音浓厚的声音说：“还不睡？”

然后眯着眼睛把她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