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拢人心(2 / 4)
,水至清无鱼的道理,当年我自己不也是心知肚明,何况她也算是有几分真本事,不曾出过什么大差池。”
“可她呢,却是当我真的老了,尤其是全部掌家权都渐渐放给她后,仗着庐阳侯府大沈家的颜面,愈发不将我放在眼里,怕是心里头每日咒骂着,恨不得我早日真能殡天了去,少了个夹生婆婆在这府里头,碍了她的一言堂……”
黄妈妈忙用扇子左右扇着空气,好似扇去并不存在的话,又双手一掌一扇合十,作祈求祷告状。
“哎哟我的好主子,您再气也不能咒自己啊,佛祖菩萨在上,方才我家老太太是一时气话,便真有个什么,也只管降到我头上。”
朱英又是气又是无奈:“横竖是在自己屋里头说说,你也这般紧张作甚,实在是那沈菁气的我心口疼,先是意欲灭口红姨娘,又险些害的淳哥儿出事,后头又是她家的糟粕远亲闹到小沈家,让两家难做。”
“再加上如今这个刘妈妈,都是她教出来的好奴才啊,让我再老宁王妃面前大失颜面,活了这么久,还没被人那样就差指着鼻子辱没了,如今再一查,原来刘妈妈平日里竟也是如此品行不堪。”
朱英冷笑一声:“果然是卖身契不在自己主子手上便不知道害怕,那敛财的本事,搜的嬷嬷都说晃人眼,怕是落魄些的嫡出姑娘公子哥儿也没有的身家,如今沈菁人关在院子里了还不肯安生,时不时地将其偷偷摸摸的寻去,借着她的耳目打探府里的动向和消息。”
“这桩桩件件真当我是摆设不成,我便真是个没有儿子的继室也是靖蘅伯府的嫡女,和她这个本家连汴京都挤不进来的洛城小门户可比不得,真是管了几年家便不知天高地厚了起来,鼠目寸光的东西,没休了她就是好的,搅的家宅不宁……”
黄妈妈放了檀木扇子,转首捧了汝窑玫紫色茶盏奉上,里头装了百合菊花凉茶,最是清热解火明目。
“老太君您可消消气,喝口茶缓缓,横竖是个小门户出来的,钻到了钱眼子里,心里没个尊卑戒尺,只是借了庐阳侯府大沈家的光,却是不值当老太君这般金贵的身躯同她置气。”
“好在如今换了二太太执掌中馈,这二太太荣氏的性子您是知道的,最是偏软柔正,要说大肆克扣捞油水却是不敢的,在瞧着之前便是您亲自放了话,说阖府中馈要全权交由二太太和协理的几个大嬷嬷打理,可二太太也还是时常来请教您的意思,是打心里头敬着您,万不会叫您再如此生气。”
“且奴婢再说句僭越的话,如今是大太太年轻,眼皮子浅显,又得宠爱,顺风顺水惯了,被手头的权力熏昏了脑袋,等大太太在那一方院子里头磋磨个几年,没了年轻的资本和大老爷的宠爱情分,还没有儿子,再出来便知道轻重,知道该怎么说话办事了,届时,老太君您连说都不必说,便之等着大太太自己主动低头来求着您便是了。”
老太君朱英听着黄妈妈开解的话,又喝了两口凉茶,心里到底是舒服了许多。
其实这些道理,朱英心里也是清楚,只是今日在老宁王妃面前被那个婢子气狠了,又被老宁王妃指桑骂槐,碍于身份和事实辩驳不得,心里头窝火,更有多沈菁积压多年的不满和怒其不争,非得说出来才好受些。
朱英她自问已然算个好婆婆了,不曾过于拿沈菁做规矩,弄什么每日卯时就晨昏定省,每餐站着伺候她用膳之类刁难人,又或是霸者掌家权。
最多只是塞了个香姨娘制衡着,未免沈菁一家独大。
可是要知道婆婆要是想拿捏媳妇,有一千种法子让其不好过还不敢叫苦,只这一条也不算过分。
便是在这时外头的三等丫头来通禀,说是七姑娘来了。
老太君朱英本来是不想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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