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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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空守着这陶家的中馈家产,日夜操劳,得几分敬重脸面,做个泥塑一般败絮其中的空壳大太太,可最后却也是为了陶府,为了陶思泯那个嫡子作嫁妆,日后这些可都归了他们继承。

再等到她更为衰老,甚至有病邪入体,难以自理时,女儿远嫁,鞭长难及,无哥儿傍身,保不齐陶家,还有陶守仁那个风流的,要以无子为由,休了她做下堂妇,娶了更年轻眼色更好的进来做下一任填房,也犹未可知。

想到日后最惨的结局,沈菁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抖,里头的茶水便泼洒出几分,浸湿了黄杨木小几上的,那方浅紫柳绿双色填花滚边的桌布。

那水渍,便如同是沈菁心底里,未曾当着旁人滴落的眼泪一般,苦涩的晕染开来,愈积愈深,又向四周发散开来……

便就是在这时,外头的秋桂面如菜色的,打了帘门儿进来,连通禀报告的声音,也是颤颤巍巍,夹杂惊恐无措,秋桂是跟在沈菁她身边的老人了,又素来有定性,寻常小事,是定然不能让她如此的。

沈菁眉头一皱,放下手中茶盏,面色一凌,又恢复了往日当家主母的为柔内刚,威严镇定:“秋桂,何事如此慌张?”

“太太,老太君和老爷叫太太过去问话,来通禀的嬷嬷嘴巴严得很,只说是兹事体大,望大太太立刻前往鹤芝堂一堂。”

……

两盏茶后,陶府老太君朱氏院子,鹤芝堂。

春风含俏柳叶梢,喜鹊啁啾乐逍遥,便是黄昏近沉,亦是安然和睦,春花和鸟雀,自有各自的命数,更不必去猜测住在此间的主人家们,是何心境,和乐美满也罢,鸡飞狗跳也罢,都不与它们相关……

廊下,绕过朱红柱子,才刚换上了新发来的,量身定制的淡粉新春衫和鹅黄绸裙的丫鬟,算是有几分脸熟,不明事理,仍如同往常一般手里头端了填漆描画捧盘,上头放了茶盏和果盘。

快到门口了,抬头才发觉守门的两位姐姐,不知为何突然换做了年纪更长,梳了头的掌事嬷嬷,个个面容肃穆,宛若门神一般。

好在那丫鬟还算是个机灵的,并未多愣神便收拢了讶色,更不曾大刺刺开口询问何故,都是在老太君的鹤芝堂做事的,总不能是自作主张吧,定是上面示意的。

少打听多做事,是她们这批丫头被选进来伺候的时候,嬷嬷首要说的一条。

故此那丫头只是垂首规规矩矩的给嬷嬷们行了半礼,却仍是被拦下,示意里头主子们有事,不可打扰,还叫那丫鬟走得远些,仿若是怕她离得近了,听到些什么不该听到的声响。

如此严苛不近人情的作态,怕是连只苍蝇都别想妄图靠近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甚至是关系到陶府上下的要事或丑闻,才会如此急迫,且封闭消息乱传的可能。

沈菁带着秋瓷秋桂二人,快步而来,将此景收入眼底后,面色更沉,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眼皮直跳。

方才来的路上,沈菁就已经听到四处奔走的丫鬟,说红姨娘居住的若颜岚走水了。

莫非是因为这件事,不过这虽然也算是她这个做主母的,管理不当,可也没到如此兴师动众的地步啊。

且沈菁注意到秋桂又说是老太君有话问她,而非是说有事请她去相商,恐怕是还有旁的事情,是她没有料想到和遗漏的。

如今事出突然,也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守门的嬷嬷唱了念,才半打开帘门儿,沈菁和秋瓷秋桂只得一个一个的进去,随着帘门落下,本就模糊的内里视线,就更被阻隔了,声音也被捂的严严实实的……

一进去,沈菁便见两大家子的人都在,面色各异,满满当当,除了几个在学堂还没下学的哥儿,竟是连二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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