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入鸿门(2 / 3)
内,知玉放下手中花茶。
那日竟然是陈嫣死了,那惊鸿一瞥的女子,美而朦胧,身影在转瞬又变得模糊不清,只留知玉一声轻叹,化为虚无。
陈家嫡长女在自家山庄,且仆妇众多的情况下死了,而这个消息凭借陈家滔天势力依旧未能封锁,那就绝不可能是个意外了。
陈家怕也是只是一盘大棋中战败的弃子,被人算计着,走入一局死局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可要以人命相赌,知玉愈发体会到如今这时代的紧迫与凉薄。
陈嫣死了,知玉站起身来,耳畔粉蔷薇珠花颤颤巍巍,很快便联想到,这陈家嫡长女一死,明年空置的四妃之位便能再多一个,陈家与皇家的关联便弱一分。
不过即便能推算益处,可想得到这益处的人太多了,谁也摘不清,甚至也可能不只一方人做的,多方利益觊觎者与虎谋皮也为可知。
知玉想,陈家大概不日便会找理由邀她“入府一叙”。
知玉离去雨雾山庄前,留给人三姑娘陈娇的话,怕是原封不动的传入了草木皆兵,惊惧不定的陈家妇人耳朵里了。
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蛛丝马迹?就凭这一点,陈家也宁可错杀不可能错放。
“松香,把我那套新裁的蓝色衣裳熨烫熏香,单独挂好。”
“是,姑娘,姑娘预备要穿了吗?”
“嗯,很快便要用上了。”
……
果不其然,三日后陈家便派了得力的婆子以陈家三小姐生病思念手帕交为由,又因白事不宜大张旗鼓,秘接陶府七姑娘陶知玉前去陈府探望。
陈府内院,陶知玉身着蓝海松茶双色叠绣珍珠梅交领,玉黄素缎绸裙,雅致端方,百合髻,脑后配白玉莲花细流苏珠花钿,默默随领路的陈家婆子莲步轻移。
这裁的几套新衣,连着俱都用在陈家身上了,实属有缘。
待行至和姏轩,婆子进去通报,独留陶知玉一人立于高厦前,身量柔弱娇小,四周全是眼生的高大婆子,肃穆直立,暗中打量,可陶知玉依然背脊挺直,目光不偏不倚,微微颔首以待。
几个呼吸后,里头出来了接应的婆子,褐色妆花裉子,绿宝扁鹊偏方,颇有气势,正是陈娇生母江氏身边最为有脸的尤妈妈。
“叫陶家七姑娘久等,三姑娘尚在用药,太太便做主先请七姑娘来和姏轩一叙,因家事不便高调宴请,七姑娘里面请,且先用些热茶。”
丫鬟打了紫纱白缨通帘儿,后头江氏着璧色何燕仙草广袖,水绿含光罗裙,贵而不张,珠翠脂粉,哀而不颓,扶着丫鬟的手出来。
江氏迎面毫不遮掩的上下睃试一番陶知玉,微微赏脸了个笑意又收回,待坐了上首的云瑞玫瑰官帽椅,抬手示意陶知玉坐下,复才开口。
江氏既未提及陈家大小姐陈嫣之故,也未言陈娇,反手一顶高帽子轻如鸿毛中若泰山似的落到知玉脑袋上,好似全拖了知玉的福,救整个陈家于水火。
“陶家七姑娘好一副玲珑心窍肝,两次解救陈家于窘困之境。“
“陈江夫人折煞,知玉年幼不知事,只略有些早慧,又是庶女,难免养成几分察言观事的傍身本能,事出突然,误打误撞,当不得玲珑二字。”
言下之意,知玉她只是个小姑娘,再聪明又哪里能窥破局势,未卜先知呢,不过是本能觉着众人脸色不对,有几分聪慧罢了。
“陈娇姐姐娇憨纯良,不嫌弃我出身低微,两次宴席皆平常以待,笑意融融,若知玉察觉不妥,自然是希望陈娇姐姐平安无事才好。”
“这么说来还是陈娇姐姐自己人贵气鸿,良善积德,福泽深厚,才自有运道相助,次次逢凶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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