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坊（2 / 3）

练达，更何况连母亲陆氏都对他信任有加，因此便对两个侍女说道：“你们都听见了？以后再不许叫我姑娘了，都改口叫夫人。”

吉祥如意只得委屈巴巴地改口叫道：“是，夫人。”

主仆四人又叙了几句家常闲话，这才分宾主坐下，谈论起正事来。陆掌柜递过来两本账簿，第一本上书“蜜酥记”，这是点心铺子的账，另外一本则只简单地写了“账簿”二字，这是京郊田地的账。

江妍先大致地看了一遍账簿，心里约莫有了数，这才开口问道：“陆叔，蜜酥记的生意如今如何？”

陆掌柜答道：“咱们店面小，本钱少，和庆元斋、稻花香这些个百年老店自然不能比。不过咱家味道好，价格公道，在玉京城里也算有口皆碑。一年刨去各项开支，总有二三百两银子的收益。”

江妍点了点头，又问：“那京郊的水田呢？”

“您母亲的田地共一百亩，租给了城外二十多户佃户耕种，都由我家那二小子打理，去年一年共收了二百两银子的租金。今年因分了一半给您，老朽估摸着，如果年景和去年差不多的话，一百两银子的收益是妥妥的。”

二百多加一百，一年就是三百多两。江妍作为侯爵夫人，一月的月例银子是三十两，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两。这样算下来，江妍一年满打满算差不多有七百两银子的收入。

听起来是不少，但和她上辈子每年上千两银子的花销相比，肯定是不够的。更何况这辈子又长了一辈，开销要比上辈子更多，中间的亏空自然也更大。幸而她手里还有五百两现银的陪嫁，但要不了一二年也就都填了窟窿了，长此以往可怎么是好？

江妍灵机一动，问道：“陆叔，若是京郊的良田不租给佃户了，咱们自己种些瓜果梨桃，一方面供给蜜酥记用，另一方面也能卖出去，收益会如何呢？”

陆掌柜道：“果蔬自然比粮食值钱，再加上蜜酥记节约的成本，里外里一年大概能比现在多出一倍的收益来。只是咱们家没人懂这些，还得找个会侍弄果树的好把式来。另外最关键的是，咱们和佃户早就签好了三年的租约，您就是要把地收回来，也得等到三年以后。”

“……”江妍一怔，她上辈子对自己的嫁妆漠不关心，完全没注意这一点，看来这个开源的法子暂时是行不通了。

她略一沉吟，又问道：“陆叔，如今玉京城里绣坊的生意好不好做？”

陆掌柜一怔，旋即就明白了江妍的意图，他略略思索，回道：“玉京天子脚下，达官贵人众多，太太小姐们都爱买些时兴的衣裳鞋袜，绣坊的生意自然兴隆得很。”

说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沉吟道：“只是手艺好的绣娘不多，工钱也高，绣制的工期又长，是个极占本钱的买卖。另外，若想卖的上价钱，须得有豪门富户做主顾才行。因此想开一家绣坊，人脉、绣娘、本钱，这三样缺一不可。”

江妍原先只想着自己绣工不错，且绣品利润高，倒没想过其他的这些，闻言不由问道：“那需多少本钱才够呢？”

陆掌柜在心里暗暗琢磨了下，方回道：“沿街铺子最起码要两三间才成，要不然摆不开陈设样品。铺面后头还得有库房用来盛放布匹丝线，有绣房好让绣娘们织作。绣娘最起码也得一二十人才行，要不然出货量小，也挣不了大钱。再加上装潢布置，掌柜帮工，前期进货，各处衙门打点，没个一两千两估计开不成像样的绣坊。”

江妍听得一阵肉疼：“一个小小的绣坊，居然要这么多本钱？”

陆掌柜无奈笑道：“您要开小的也成，三五百两银子也能开得起来，只是没多大赚头，开了也没意思。更何况您是堂堂的侯爵夫人，既要出手做生意，那必然万众瞩目，小本买卖实在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