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之女(2 / 4)
明早归来,一定会给姑娘一个公道。”
宁婉娴打得云髻松散,花枝乱颤,她冷哼一声,又补了一脚:“都听好了,谁若是敢给她一口吃的,我必然告知夫人,将尔等一应发卖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戚玦才听见一声沉闷而刺耳的关门声,方才的嘈杂终于被暂时关在门外。
“姑娘!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戚玦感觉到有个人在摇晃自己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骨架子。
她猛地一下咳出口鲜血,险些把自己呛昏过去,撑着沙哑的声音,她艰难道:“你别摇了……”
戚玦的视线逐渐清晰,只见眼前,是个哭得梨花带雨的绿衣小丫头,看着不过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
“你是……”
她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就这般愣愣回忆了片刻后,伴随着额角跳动的疼痛,她喃喃:“你是……琉翠?”
闻言,那小姑娘一愣,而后仰面嚎啕:“完了!姑娘被打傻了!”
戚玦只觉得自己的头疼极了,这般两眼发直地躺了许久,才终于记起来自己是谁。
她是一个月前刚认祖归宗的,正二品潢州兵马司指挥使兼忠武将军戚卓的私生女,而琉翠,就是进府前就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丫头。
确认自己没被打傻后,她松了口气。
伸着血淋淋的手,她试图捂住琉翠的嘴:“别哭了……好吵啊。”
琉翠登时憋住了哭声,却仍是忍不住哽咽得厉害。
戚玦叹了口气,只觉方才宁婉娴那几脚踢得她胸口一阵生疼。
“先扶我起来……”
被搀着坐起身后,戚玦才想起来,此处乃是灵堂,不过不是给她摆的,而是给棺材里那位,也就是宁婉娴的父亲宁恒。
她被嫡母关进了此处,说是要她给宁恒守灵赎罪。
戚玦不禁嘁声:关她什么事?这些人扣黑锅还真是有一手。
身为她爹戚卓的同窗旧友,宁恒多年前就已经被先帝流放肃州,连带着妻女皆没为官奴,是她那个爹,好一番打点才把宁婉娴母女二人的身契买下来,主子一般地养在戚府里。
若非新帝登基,思及宁恒曾追随于他,将他赦免回眉郡老家,只怕他早就已经死在肃州了。
宁恒在肃州这些年,早就已经熬坏了身子,如今病逝,与她戚玦何干?
灵堂里没有床,戚玦便只能坐在蒲团上,斜靠着供桌休息片刻。
她扶着一阵又一阵发晕的脑袋,大约是真的被打得厉害,她只觉得这脑子像新买的一样,所有的记忆都陌生得很。
“姑娘。”琉翠还没缓过劲来,她抽抽搭搭哭着:“琉翠给姑娘看看伤口吧,姑娘伤得这般严重,便是没有伤药,也该处理一番才是。”
“没有伤药?”戚玦坐在蒲团上,她环顾着周遭,忍着身上的痛,从供桌上拿了杯酒塞琉翠手里:“用这个。”
“啊?”
戚玦皱眉,这小丫头怎么看着呆头呆脑,不大聪明的模样?
一天没吃东西,她早已经饿得不行,便自顾自地又从供桌上摸了个糕点塞进嘴里。
琉翠看愣了:“姑娘,这些都是祭品。”
“我知晓。”
戚玦见滋味尚可,便往琉翠嘴里也塞了块,她指着棺材:“不然给他吃吗?又不是我们害死的他,却因为他遭了这一顿罪,吃他点东西怎么了?”
想了想,大约也觉得戚玦言之有理,琉翠点头,便小心翼翼替戚玦包扎起伤口来。
戚玦的伤口粘着衣裳,揭开的时候似剥了层皮一般,疼得她直抽凉气,把酒浇上去时,更是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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