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枪舌战(2 / 3)
非他有意透露给你。
而现在……奚有木在几近昏厥的慌乱中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双明镜般的墨色眼眸里尽是她的倒影——被动的,狼狈不堪的,怯懦惊惶的自己。
奚有木不忍再看下去,目光却没有力气移向别处,腰抵在洗手台上被硌得生疼,她从未如此讨厌过奚国皇室繁复的镂空花纹,心理上和生理上的窒息感皆越发强烈起来,她终于支撑不住,眼睫颤了颤,阖上双眼。
“陛下装得倒是像个烈女,其实很享受,不是吗?”陆岂惟一直敏锐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奚有木服软便退了出来,禁锢着她的双臂也松开,他等着奚有木反驳甚至发疯,却只见她闭着眼睛在他双手撤离的同时顺着洗手台瘫了下去,他下意识扶住她,等了半晌也未见她挣脱,他这才抬头,就着镜子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怀中的人,惨白着脸,嘴唇轻轻颤抖着,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陆岂惟本来看她痛苦难堪而心情不错,此刻却都不由得皱起眉来。
“陛下,您难道有恐男症吗?”
“滚。”
声音微弱,但足够陆岂惟听见,可他偏偏笑得恶劣,手臂紧了紧:“您说什么?”
奚有木连吐的力气的没有,一边极端厌恶着陆岂惟的触碰,一边痛恨着此时此刻无能为力的软弱的自己。
“……滚!”
“陛下,您这就不对了,”陆岂惟将奚有木转了个身面对镜子,腾出一只手来托着奚有木的手腕,奚有木想要躲开,却实在眩晕得没有力气,最终只是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陆岂惟早料到如此,另一只手一边夹着奚有木不让她滑下去,一边捏起她的下颏逼迫她抬头看向镜子中紧紧相贴的两人:“您真是我见过最精致的木偶娃娃。”
奚有木情绪本就在失控边缘,此刻尤其听不得这个词,加上镜子里自己的丑态让她无法忍受,胃里疯了般地搅动翻涌着,她终于“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啧。”陆岂惟立刻松开奚有木退到盥洗室门口,任她扑在洗手台上吐了个痛快。
陆岂惟打开门,与亿光对视一眼,亿光点点头,陆岂惟了然笑笑:“去唤个侍女来,陛下该沐浴了。”说罢便悠然走了出去。
奚有木听见这句话,将洗手台冲干净,好在她更多是干呕,吐得并不多,收拾完后便倚在门上喘气,新来的贴身侍女很快进来,看到奚有木一愣。
奚有木面无表情地淡淡开口:“衣服不小心弄脏了,皇夫已经帮我处理了,走吧。”
“是。”
热气氤氲,奚有木将自己蜷缩起来,整个潜入水中,只有长发分散漂浮在水面以上,她的胃中仍在翻腾,唇瓣本就红肿,此刻被她搓得快要破皮,眼角火辣辣的,没有因为浸在热水中而放松——她在水中无声地尖叫。
太不堪了,真恶心。
她一直心怀死志,厌弃自己的一切,可知道自己不能死所以这种情绪始终尽力压着,可如今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快要撑不住了,目所能及皆可为凶器,充斥在脑中的只剩下“毁灭”二字。
马上就可以了,反正她也不惧疼痛,只要死了就一了百了,她哪还用受这等屈辱?
“陛下!您这样不行!”
侍女的声音传来,她被硬生生拽了上来,侍女扶住她的双手蓦地一颤,沐足中披头散发的陛下比平日的端庄多了几分柔媚,美至令她都不由得恍惚。
可为何她刚刚就是觉得陛下一霎的眼神如修罗一般,看她就像看一个……死人?
“多谢。”
侍女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现在的陛下明明像往常一样温和可亲,她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继续候在一旁服侍。
为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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