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客(2 / 2)
?!”
“你来此处作甚......莫不是......莫不是......”
莫不是宫内出了变故?!
......还是姐姐遣了人过来传信?
寺庙里消息闭塞,姜玲珑没办法询问那些整日吃斋念佛的姑子,借此打听宫里的事,此刻这位眼熟的御医贸然出现在这里,又似乎不曾怜香惜玉,恐怕......是来者不善。
当然,纪寒时很快就佐证了她的内心想法。
男人似乎能轻易获悉她内心的惊惶:“长乐宫安好。只不过贵妃策划的冲撞天象着实高明,不仅瞒过悠悠众人,还瞒过了当今圣上。”
“琇嫔心安理得地偏居一隅,不闻不问。可见这欺君之罪,在你心中也不过尔尔。”
纪寒时话语字字珠玑,根本不复当日初见般恭谨细微的御医模样。
“你......”
一时间,殿内几乎落针可闻,姜玲珑只忽觉身上阵阵发凉,腹中更是隐隐作痛。正值下夜,那白皙的额头却瞬间密布着冷汗,她的一句话堪堪被噎在喉间,硬是没了底气和后续。
女子异常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从而证明了他们当日的猜测多半属实。
姜府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而她其父姜翰墨扎根在宋国朝廷已久,更掌管着刑部上下以及牢狱重地,此番牵扯之广,恐怕会连着萝卜带出泥,如今还轻易动不得。
许曼栀拧着眉,旁观一路,本不想掺和,但见到姜玲珑现在此副模样,一手捂着腹间,痛苦地低吟着。
出于医者对病痛敏锐,她连忙上前,一把拉过她的手,然后两指迅捷地搭在了姜玲珑的脉搏上。
半晌沉吟,许曼栀忽而惊诧抬头,望向纪寒时。
“她怀有身孕。”
宫内妃嫔有孕出家可不多见,龙嗣之事可大可小,宋帝不可能会不知晓,除非......她是在宫外时才有的孕。
但许曼栀按其月份来算,却总觉有不对。
纪寒时知晓部分内情,脸上并不意外,只是微挑了挑眉,话语难辨:“倒还有意外之喜。”
姜玲珑吃力地抬眼,一边却死死攥住许曼栀的手,力气之大,许曼栀的手臂几乎要留下一片骇人的淤青。
但见师父不管不顾,反而从袖中取出一个白净的药瓶,纪寒时见状皱眉,眼明手快从她手里接过药瓶,反而先拉了许曼栀起来,挣脱开姜玲珑的抓挠。
许曼栀面带疑惑地看着他。
“师父,让我来。”
许曼栀侧目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这才揉了揉生疼的手臂,轻轻点头。
“她此番胎气震动,血气上涌,稍不留神可能危及性命与腹中胎儿,我们既然是来寻求答案,凡事不可做绝。寒时,你需得仔细些,为师先去外头等你。”
她徒弟既然这般说,许曼栀还有什么不懂的,于是交代几句便识趣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姜玲珑还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男人不疾不徐地踱步到她面前蹲下,倒出瓷瓶中的药丸,二话不说捏住她无力挣脱的下颌,灌了进去。
姜玲珑对此猝不及防,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不忘抓扯着纪寒时的衣襟不放:“你......你给我吃的什么?!”
“你这是要害我?!还是毒死我?!”
纪寒时松开她,将空掉的药瓶把玩在手心端详,俊逸的面容罕见地浮现出一抹笑意,但细看却笑不达眼底。
“毒药,有时也是一种良药。”
“但若人咎由自取,最终导致自食其果,那才真是药石无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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