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隐忍(2 / 3)
以让郡主体内的砒.霜余毒排得更快,就是出汗难受了些,我每日都要给郡主换好几次衣衫。不过啊,今日看来,此法效果的确很显著。”
苏清宴抬手用袖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被她理所当然的话噎住了。
“夏日里都用冰块纳凉了,就我用炭盆,未免有些不太......”
明婉将掸子插回筒里,抬眸刚好看到院内廊下有一道人影渐行渐近,忽然像是有了底气一般,说话声音更大了些:“郡主,放炭盆的法子虽是明婉提的,但纪御医也觉得此法可行。医道明婉不精,郡主既要问,也得问对的人呀。”
“你说是吧,纪御医——”
苏清宴闻言一怔,似乎对此有点猝不及防。
直到她瞧见那抹胜雪三分的衣角堪堪擦过深棕色的门沿,心尖忽然被羽毛轻轻撩拨了一下又提起,如平缓水面变得不再平静。苏清宴脸上略有错愕地抬起头,视线缓慢上移,那道遮蔽了半扇烈阳的宽阔身影,原来早已近在咫尺。
从前每次见他,纪寒时似乎都是穿着得体规矩的御医袍,今日竟是与往常不同。
干净的衣衫上疏疏落落地绣着雅致的松叶花纹,双袖雪白滚边与他头上的乌木发簪一样温润,虽然简单且朴素,却足够让人眼前一亮。
不过,纪寒时身影正逆着光,苏清宴不敢细瞧,只看到旁边的明婉朝他施了一礼,然后就跟怕她继续问罪似的逃得飞快。
这妮子真的......
苏清宴一时心塞,缓了缓之后才道出一句:“纪御医,许久不见。”
女子在面前生动的一颦一笑,如今看来,真恍若隔世。
估摸着盆里的银骨炭都已经烧完了,薄凉的微风驱散了些许的热气,来人裹挟着清苦的药香跨槛而来,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可能是因为苏清宴正卧坐在床上,所以显得纪寒时朝她一步步走来的身影格外具有压迫力,但她若肯细观,男子的步履并未有往常的端雅从容。
他骨节分明的手正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冒腾着袅袅热气的汤药。
床上的女子微蹙了蹙眉,神情显得有些抗拒。
纪寒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良药苦口利于病。郡主,炭盆之事,还请莫要怪罪。”
他鬓边的墨发散落下了几缕,悠悠地垂落在轮廓分明的干净线条上,不仅缓和了初见时的疏离冷感,更多了几分沾染着世间尘俗的烟火气息。
苏清宴没道理要去质疑人家的医术,所以面上十分明理配合地点了点头,缓和道:“无事,只是我与明婉的玩笑话,纪御医莫要放在心上。”
“纪御医请坐,不必拘束。”
“微臣谢过郡主。”
纪寒时垂眸的脸色清淡得看不清情绪,他拿勺子轻轻搅动着碗内深色的药汁,陶瓷碰壁当啷的响声让她想起泉城夏日里街上买的一碗碗冰镇酸梅汤,不觉间此刻干巴巴没味道的嘴里竟有点儿馋。
可惜这里并没有杨梅,苏清宴也不能望梅止渴。
见纪寒时低头轻轻吹了吹勺中冒着灼雾的汤药,然后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悄然将勺子重新放回了碗里,似乎懊恼着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多此一举。
苏清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是大夫切身关心病患的一种习惯,缓和般伸出手:“纪御医,我自己来就行。有劳。”
“好。”
苏清宴低头小口小口地勺着喝,她虽说怕苦,但在外人面前却不想轻易展露。
纪寒时安静地瞧着她那副克制的模样,从袖中取出一包油纸袋,小心翼翼地轻轻摊开:“郡主,怕余毒未清,故而今日熬的药有些苦,佐着饴糖和陈皮,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