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4)
让曾经威名赫赫的摄政王去处理北境乡镇上的强征……好像多少有点杀鸡动用宰牛刀的意思。
奈何凡事无关大小,全凭自己的意愿。
只手把揽朝政又当如何?每每心力交瘁焦头烂额之际,他没有一日不盼望着解脱。
眼下虽是芝麻花生大点儿的小事,他若愿意,也可以饶有兴致,乐在其中。
萧让尘与宋辞对视,用眼神抚慰住她的急躁与惊恐,继而沉稳地穿过人群,来到官兵的面前。
她自动自觉跟在他身后,想听他怎么说的同时,心中亦下意识视他做主心骨。
“哪位是负责给县令传话的官差?可否上前小叙?”他的声音淡而平稳,听不出喜怒相关的情绪。
大抵当人到达了某种高度,行事都会变得这样淡漠如水。
他不谄媚低微,也不横眉冷对,话语中既有他高傲的立场,同时言辞间又透漏出最基础的礼数。那是一种融进骨子里的,满是疏离的素养。
官兵小头目闻言,上上下下飞速打量他一番。
先看衣着后看仪容,永远是他们底层当差人分辨贵贱最有效的方法。
只见眼前人一身玄色暗纹衣袍,看似褪去张扬,细看布料价值不菲。腰间系有蹀躞,蹀躞之上挂有玉饰。发丛间闪闪发光的虽为银冠,然银中点睛,嵌着枚暗韵流转的红宝石……
有时,人们喜好用衣着首饰来判断对方的身份。
殊不知身外之物能衡量出价值,却无法确认是否为眼前人所有。像是那些偷盗主人家衣物出来插科打诨充面子的,坊间也比比皆是。
所以这时候,体态仪容便成了不容辩驳的证明。
官兵搭眼萧让尘,即便同为男子,也不禁惊艳的倒吸一口凉气。
他肌肤较为细腻,肤色健康偏白皙,看起来虽不像那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但必定身世背景显赫。单是从那头乌黑柔亮,洁净清爽的发丝,便能看出分别。
为什么这么说呢?
官兵转眼看向周遭围观的男子,大多生得面黄肌瘦,即便有高大健硕的庄稼汉,一张黑脸上也沟沟壑壑,满是风刀雨雪和尘土的痕迹。
至于头发,更是明目张胆显现在头顶上的贫穷签——干枯发黄,茅草一般,有的还腻乎乎结成一张板子,以各式各样,各种凹凸造型……散落或是束起。
如此说来,能像萧让尘这般,一定是从小衣食无忧,营养富足。外加他与官兵对话气定神闲,用词遣句排场十足,绝非田间泥腿子的模样。
官兵小头目心下有了数,立即收回叉着站的脚,不敢怠慢:“您有什么事?说与我听即可。”
萧让尘好不容易逮住一个能问清事的人,也没跟他过多寒暄客气,径直问道:“此次征地,是出于官员的私人意愿?还是朝廷下达的旨意?”
“瞧您说的!征地那肯定是上头的意思啦!凭老爷再怎么样,也不敢私自征收百姓的房屋土地呀!”
“嗯。”他想也是,从鼻腔中溢出一声好听的轻应,继续询问:“这块地征收上去后,要拿来做什么?”
“盐场啊!这整片宅院都要推平了建盐场。”官兵理壮声高:“咱们北境不比登州楚州等地临海而居,引海水到晒盐场便可提炼盐晶。”
“北境山高途远,又无沿海,平日靠着车马运送来的那点盐,一到入冬结霜之际,运送更加困难,便被翻着番儿的炒高几倍,实在不是寻常百姓能负担得起的。”
“为此老爷想出计策递送到京里,想效仿汲卤制盐,造福百姓,为朝廷分忧!”
萧让尘垂眸静听……
这缘由和他之前预想的不太一样,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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