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何必旧(1 / 3)
一池烛光,映着柔和姣好的人面。
谢宛笑道:“是啊,我生下来就是为了服侍裳裳的。裳裳不是说过,不是谢郎似莲花,而是莲花似谢郎,怎么,如今反倒不认?”
赵裳恼他的厚脸皮,怒道:“说过又如何?我称赞过的美少年,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谢宛笑逐颜开,拢住少女肩头,呼吸就厮磨在她鬓角上,一吹一吹,一缕乱发就垂到耳边,衬得耳垂玉白玲珑。
“可你最喜欢平平无奇的一个。”
她秀挺的颈项软下来,依偎在他掌侧,乖顺得仿佛羊羔头顶的软毛,而本人犹自不知,硬邦邦道:“谢家公子,谁敢说你平平无奇?虚伪。”
赵裳拂落肩上硕而长的手。
人群缓缓涌入。在场的人无论是衣着,还是气度,都不逊于任何一位王侯公卿。
富贵门的客人,都有不凡之处,有的遮面,有的赤足。
谢一枝瞥见一个熟人,略为停驻,“只是有三分像罢了。”
谢宛道:“是像你那个诗社社长吧,可惜一代英俊,还没出家门,见一见大千世界,就丧命在妖魔手中。”
中途陨落的天才太多,能激起的慨叹,就这么轻轻消失在空气中,一点回响也无。
“既然如此,”赵裳微笑,“那就试试她的才华如何?可别只有长得像故人啊。”
赵裳在朝中有量才玉尺的名声,品评人物成了习惯。
谢宛看了看妹妹,笑道:“还是我去吧,一枝不想看到新人不如故人,更不忍看新人胜过故人呢。”
这次的拍卖会并不盛大,噱头却很足,在拍卖开始前,还有个小小的宴会。
众人喝着莲花白,剥着菱角,穿梭在荷影波光间。
有仆役放了萤火虫,明灯一盏盏吹灭,幽冥中摇曳的萤火落到人的衣间发间,扩散成朦胧的黑暗。
阴书儿和金桃、金包银一起剥长桌上的菱角吃。
“同学,”谢宛露出一口雪白牙齿,笑道,“你可会谈玄论道?”
金桃用手肘戳金包银:“有人来勾搭阴书儿了,长得不错。”
金包银低着头剥菱角,不敢抬头看生人。
金桃啧了一声,“真没劲。”
满室稠花乱蕊,粉霞一般,来人站在霞光里,好似从甜梦里醒来,只微微一笑,就令左右的清丽少女失色了。
阴书儿把吃了一半的菱角都塞到嘴里,“略懂,兄台有何见教?”
谢一枝和赵裳对视一眼,等着谢宛辩题开场。
“同学,你觉得人的认知心在何处,在体内还是体外?”
阴书儿苦恼地敲敲脑壳:“不就在这里面吗?”
赵裳轻笑一声,这人实力如何,她心中已经有数,接口道:“你是说认知心在体内?”
阴书儿静静点头。
谢宛朗朗笑道:“你说认知心在体内,那你在画舫中看到了什么,是先看到画舫里的人,还是画舫外的荷花。”
阴书儿不假思索:“自然是先看到你,再看到画舫外的荷花。”
谢宛循循善诱:“为什么先看到我,再看到荷花?”
“唔,因为你在舱房里,而荷花在窗外,要透过窗子才能看到。”阴书儿道。
赵裳笑道:“那你的认知心在体内,为何不能认知到身内之物,再认知身外之物,反而先看到体外的风景?就算看不到体内的心肝脾胃,总也能看到皮下的血脉流动,森森白骨吧。为何这体内的认知心认知不到体内之物?认知心真的在体内吗?”
她辩才无碍,在京城是出了名的。谢一枝微不可察地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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