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欢惜夜促(1 / 3)
夏清斜着身子往旁边一窜,鞭子破开黑雾,瘴砂向外飞溅。
他脸上和手上都挨了砂子,热辣辣地疼。
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他的眼睛被瘴砂穿了个透,血汩汩涌出,好不吓人。
瘴砂却不带血痕,重新在空中凝结成雾,缓缓回到阴书儿掌心。
她呼呼往左掌吹气,从地上跃起,眼疾手快,在夏清喉头上割了一道,不深不浅,稍有不慎就会因为流血过多死亡。
夏清躲闪不及,半边脸带左眼,是又麻又疼,视野模糊,又白白吃了阴书儿几道剑招。
阴书儿纵声笑道:“回去找你的主子,叫她提头来见,不然你的瘴毒可解不了。”
他不敢恋战,尽力抖开鞭子,往剑光稀疏处一挣,就急急下山了。
月色归去,如鸟过翼。
夜雨打在荆棘上,路面湿滑,夏清的背影像一只寻找主人庇护的狗。
他的主人,当然不会为了一只狗在夜半上山。
阴书儿坐在床上,暖香融融,蒸蔷薇的香气就像读秦观的词,轻柔如梦。
她在想金包银。
对金桃来说,庶妹金包银是代替她选太子妃的人。
但是做了太子妃之后,也不是所有太子都能当上皇帝,太子妃做皇后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金桃把金包银推出去,只不过是应付选妃的人数。
自己如果支持金包银做太子妃,最好能让她一直稳坐在后位上。
不然,就亏了嘛。
她摸着下巴,判断金包银当皇后的素质。
皇后她是没当过,但怎么当领导,在前世的网络里,她还是学到一点。
领导的重要素质之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被人抓到错处,领导的位子才能坐得稳。做领导,首先要做个木偶泥胎。
金包银显然没有这种素质,不是人人在十几岁就做得了薛宝钗。她胆子小,记仇,固执,怎么看都不是太子妃的好人选。
尽管这样,她还是值得一试,虽然不是十分的人才,但是有上进心,肯学。
能在金桃的打压下,还早起看书的人,阴书儿多少会给她一些尊重。她不是贤后的人才,貌美而工心计,说不定时运到了,就是祸国妖后的人才。
至于金桃,阴书儿并不担心。
只要金桃想让金包银代替她选太子妃,那她肯定会得罪自己最大的靠山贺兰郡主。
阴书儿要做的,就是扯虎皮作大旗,假装她是比贺兰郡主更大的靠山。
明面上她是山月寺记名弟子,和皇帝也叙的上师叔祖的辈分。
背地里,她还有狐族人脉——一只被剖了妖丹的狐妖古月。
腰下的木牌随风晃了一下,倒是把这个忘了,到时候和小姑娘吹嘘一句,自己在富贵门也说得上话。
包装一下,从九品的承节郎的孤女,来头也是不可说啊。
阴书儿把木牌和花月宝鉴放到床上,拂去镜面雾气。
古月从镜子里探出头来,绿眼睛眨啊眨的,就像在看沙子里的一颗珍珠。
“主人,我爱你。”
它比划着爪子:“有个大黑乌鸦飞进来,跑到我身体里,本来想找那只黑猪帮忙,那猪不知道睡哪儿了。”
“我只好出来,然后看到了主人。”
阴书儿想摔了镜子,她平静道:“你是中了蛊。”
古月道:“我中了您美貌的蛊。”
阴书儿把古月按到镜子里去:“你中了情蛊,解开前老实在里面待着,不准出来。”
毛茸茸的狐狸头怎么也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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