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急悲声发(2 / 3)
“大同志,咱俩一起看看。”
他脸白得和稀粥似的,透明得像是一碗清汤,衣服陈旧整齐,露出长长一截手腕。
于是阴书儿朝旁边让了让,给他的大头留出一个位置。
“嗯,第一场是,我和阴书儿比,这人谁啊?”
她静静道:“是我。”
第一场,阴书儿对林端己。
“啊?是大同志你啊。”
一声清脆的鞭响打断他们的对话。
“区区婢生子,敢不听我的话?”金桃喝道。
她骑在高头大马上,嫣粉衫子,姜黄裙子,脸似彤霞晓露。
马下使鞭的男子裹一顶青色软头巾,身穿明黄战袍,面无表情,阴恻恻盯着青衣少女。长鞭卷上青衣少女瘦弱的手臂,一把将她拉过来。
金桃气呼呼道:“你既然把任务又出掉了,那谁来替我比赛?”
“夏清,打她,打到认错为止。”
有学生心生不忍,就要为青衣少女出头,“这么嚣张,兰阳书院岂能容你。”
那双眼尾妩媚上扬,宝珠似的美目将场下的人一扫,“谁敢拦我,那他就别想进宫廷诗派的门。”
话音刚落,平静的空气就沸腾起来,是宫廷诗派!
沧浪诗派修为最高,终年隐居。常州诗派对地方诗人最为友好。花间诗派的医术天下闻名。
然而,最炙手可热的永远是宫廷诗派。离皇帝最近,离权力的中心最近,出入宫廷,谁不想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只有宫廷诗派能编织这样的幻梦。
就连阴书儿,也是这么想的,能够进入宫廷诗派才是最好。
但是进不去,也就罢了。她振衣而起,“我看谁敢打她。”
阴书儿有意炫耀步法,一招无端银烛殒秋风,似烛火在风中轻旋,一扭身便旋到金包银身畔,替她解开缠在手臂上的长鞭。
夏清不等金桃指示,卷起漫天鞭影,朝她袭来!
他声色冷峭:“以下犯上,死。”
鞭势凌厉,招招到肉。
阴书儿将群芳过一扬,软剑就如同绕指柔,舞起一团剑光,把凌厉的鞭影都软软挡了回去。
又来一招宫腰袅袅翠鬟松,似卷实截,将那鞭尾生生切下。
鞭尾的劲力顿时泄了。
金包银擦去眼泪,欣然微笑:“书儿,你赢了。”
夏清长啸一声,使出平生绝技,“来疑沧海尽成空,万面鼓声中!”
鞭影似钱塘江潮,来势浩大,把阴书儿整个人吞没,沧海横流,无一处不是稳如沉雷的鞭声。
阴书儿心一紧,将软剑抖得笔直,连日研读秦观词,在此刻派上用场。
“信流引到花深处,无计花间住。”
鞭影似重重花影,剑光闪过,她寻到一丝缝隙,软剑裹住长鞭,反卷过来。
她清吟道:“飞云当面舞龙蛇,了不知南北。”
把长鞭一抛,徐徐退却。
夏清腕骨被震麻,不得已撒手,甩了鞭子,抱拳震声道:“夏某领教了。”
金桃喝道:“废物,装什么宗师呢,还不给我退下!”
他连鞭子也没捡,喏喏退到马车后。
她扬起一张清艳面孔,眯眼道:“阴书儿,枉我当日对你另眼相看,你却不识抬举。”
“我倒要看看,你能赢到几时?夏清,叫琼雪馆馆长过来。”
阴书儿扶着金包银苦笑,该来的总是要来。
她扬声道:“我父亲是登州承节郎,和猿妖和谈时壮烈牺牲,你对功臣子女,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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