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不在掌（2 / 3）

“陛下又在胡说什么。”皇后无奈，“这也是好开玩笑的么，等回头我申斥赵裳，就算有理，也不能这么下宰相公子的面子。”

“裳儿也是为了大坤好，不像薛泓那个纨绔子弟，除了长得俊了点，比不上裳儿半点好处。”

皇帝私心里，是把赵裳当他和皇后的女儿看待。

他话音一转：“朕听闻走私诗骨的事情，居然又在下面流行起来了。皇后，你知道此事么？”

方才的温情婉转，都不过是这一刻严词的铺垫。

皇后放下笔，无论知与不知，此刻她都只能俯首回答：“臣妾惶恐，竟不知道有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宰相已经把这事写成奏章，呈给朕了，朕已经看过，皇后恐怕还没看到那里。”皇帝悠然道。

皇后默然，她看过的折子，没有一件是皇帝没看过的，她早就知道，却还是不觉心惊。

“宰相对此事确认无疑？走私诗骨的事情，不知道要牵扯多少人。”皇后眉心皱成深深的川字。

事关家国社稷之本，不牵连枉杀是不可能的。

皇帝唇间笑意微微：“皇后心善，便就这事起个折子吧，让朕看看，朕的皇后有何对策？还是，皇后在担心太子牵涉其中？”

皇后重重地叹口气：“陛下说看好女儿花，是骗臣妾的吧。可惜世上有好女儿，却没有陛下想要的好儿子。”

两人一宿无话。

*

晚云千叠，凉风吹鬓。

元望之望了一眼天色，圆月沉沉，心下犹豫不定。

“真的要做掉她吗？”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细腻而修长，指腹上有一层薄茧，萧内侍赠送的肌理，附着在上面，镶嵌的阵法恍若无物。

“为什么不呢？”萧内侍如此对他说，“因为公子不喜欢她。”

为了消灭痕迹，他选择在诗境，人不知鬼不觉地杀掉阴书儿。

然而，阴书儿不在。

他默默等在石室里，酸梅汤的味道近乎苦涩。

“哟，是哪阵风吹来了贵客？”阴书儿醉意朦胧，在流黄的搀扶下，歪在椅子上。

元望之含笑道：“这几日有新诗境开放，解元决定好参加哪个诗社没有？”

考上秀才，就有参加、组织诗社的资格。

“你呢？”阴书儿不答反问。

“我来邀请解元参加薛泓公子的诗社，”他瞥了一眼桌上层叠的请柬，“解元想必还没答应其他人。”

他对阴书儿这点了解还是有的。

阴书儿沉吟，顺手接过满满一杯酸梅汤。

不答应么，怎么说也是同一个考场的同年，似乎有些无情。

答应么，她现成的有个社长位子不要，去薛泓的诗社当凤尾，没意思。

元望之看她有三分动心，抿了抿唇，微笑和昙花一样柔和。

“薛公子的如月诗社，每月可以下三个大诗境，五个小诗境，没有安全限制。作出的诗集，也由如月诗社刊印传扬，其他的中小诗社，就算有这样的待遇，也没有如月诗社尽善尽美。”

阴书儿转了转杯子的把手，不动声色问道：“是吗？天衣诗社如何？”

“天衣诗社？”元望之楞了一下，“没听说过。”

他凝眉思索片刻，“天衣诗社……只有一个人还算有点名气，谢家的谢一枝，前阵子拜入了花间派，却没有入花间派下面的分社，以她的资格，当个分社长毫无问题。她却另起炉灶……”

元望之默了默，爽朗笑道：“我看天衣诗社没什么前途。”

“为何？”

元望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