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肠百转因情困(1 / 3)
由殷城至奄城,快马仅用一日。
逢秋寂寥,露泠寒雨生,十里湖光满秋色,子无嗣音子不来。
今,已过数十载,商国迁都殷城,奄城人烟已不似往日,纳兰月与尹珩来到天子庙,两人立于庙庭前,请见尹相纳兰央。
良久,一白发道人向二人走来,步履蹒跚,面容枯瘦,似久病未愈,时日无多。
他一见二人便作揖道:“贫道号修远,二位施主所寻之人已入贫道门下苦修,今晨出城作法未归,既无缘相见,二位施主且回吧。”
纳兰月抬头看着那道人的眼睛,笑道:“可否劳烦道长为我带几句话?”
“施主请讲。”
“舞是当年娘亲偷学的,那时娘亲便中意爹爹,姜月漓的一切她都学,以为这样爹爹就喜欢她了。”纳兰月叹了口气,“爹爹娶娘亲,不过是将她当成了姜月漓。”
说罢,修远与二人道别,纳兰月望着修远离去的背影,似乎比来时更加蹒跚。
此间有孤雁悲鸿,寒雨沾衣。
尹珩跨上马,一边用手抓缰绳,一边将纳兰月拉上马,问道:“方才一口气说了那么多,那道长能全记下吗?”
纳兰月笑了笑说:“若是言者有意,听者有心,怎会记不住?”
其实她那番话,就是说给修远听的,纳兰月只是看看修远的眼睛便知他是纳兰央了,那双眸子,她看了十六年,怎会认不出来?纵然一夜苍老,容颜已逝,但那万般柔情仍在眸中,尤其是看向他在乎的人时,独有的坚定和温柔自始至终不会变。
“我们回家。”纳兰月往尹珩的怀里缩了缩,尹珩没有说话,她却感受到了尹珩的心跳。
山远天高,骏马奔驰,万般相思付秋潮。
纳兰月不明白纳兰央为何不愿面对自己,方才对他说那些话,是想告诉他,温如烟离世后,自己在那一夜之间便成长了许多,也是想告诉他温如烟对他的爱。
隆冬之时,尹珩与纳兰月再次去了天子庙,只是此次并未见到纳兰央。
“敢问这位道长,为何不见修远道长?”纳兰月踏进天子庙只见到了正扫雪的广成道人,白发童颜,齿皓唇红。
“施主一路风尘,为何不先落脚再寻人?”广成道人没有停下,依旧低头清扫地上的积雪。
“道长,我们见他一面便走。”
广成道人放下手中扫帚,拿起腰间胜雪拂尘,低头道:“施主来迟一步,修远已于子月十一羽化。”
“道长可否告知原因?”
“为情所困,命数已尽,呕血而亡。”
纳兰月低头不语,广成道人走入庙观,取出一小箱,交到她手中,道:“此物,是修远临去前托贫道交予施主的。”
纳兰月打开小箱子,只见一破旧的切玛盒,看似年代已久,表面全是裂痕,一看便知是人粘起来的。她知道,这切玛盒正是当年纳兰央送给姜月漓的那个,里面是那支格桑梅朵和写了藏文的羊皮。切玛盒旁,有一个满是裂纹的木偶,倒过来一看,果然刻着“相思难褪,之子于归”,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滴下来,眼前仍是一片模糊。
木偶下是一大片刻瞒字的龟甲,一符一字的缝隙间还有未擦净的血迹。
吾爱,见字如面,卿阅手书时,吾已西去。吾甚愚昧,如烟本该无忧无愁,幸福度过此生,吾不该扰她清静,数十年如一日,她心中,定是度秒如数载,吾心有愧,只得抄录经书,以求如烟来世幸福安康。
吾有过,惹如烟日夜烦忧。诺尔盖草原不告而别,月漓动身前往殷城之日,吾藏于毡房之后,窃窃而视,未敢出面。致使此生柔情错付,伤及如烟,且未能伴月漓霜华满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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