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镜:晖山上的她(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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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因为陌生好奇,所以仍需警惕她,打量她,并做出评判。看是否在她面前照亮这座海底之城真正浩大热情的生活奥义。

直到睁开眼睛。发现她是在船上醒来。

隔着粘在眼皮上的水雾,看到俯在她上方的几张焦急的脸。眼见她醒过来,他们松了口气。

后来他们告诉她的事实,使她知道那只是都不必说出口的欢乐幻境。

那时有零乱急切的脚步从她旁边走过,整个甲板发出铁皮的隆隆声。闹轰轰的。她侧头越过许多双零乱走动的脚看过去,看到那一个昏睡不醒的人躺在甲板的另一边。

她首先看到他紧闭的双眼,白苍苍的脸,水花在他发梢发着光滴落。他像在海里泡过,他现在躺在一滩水中,整个人湿漉漉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隐隐又猜测着大概发生了什么。仿佛所有人身上都在往下淌海水,仿佛所有人都大动干戈了一番,所有人都亢奋且焦虑,在湿滑无比的船上,充斥着嘈杂混乱的声音。她看着他们把他搬到担架上。他却毫无反应。

他们告诉她。他为了救你。

他们正在海上做业,看着她跳下悬崖。他则紧随其后。许久之后。他们在船边浮出海面。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

他为了救你。

若不是你淘气贪玩,不是为救你,那还能是为什么呢?

有谁不知天高地厚,从那么高的悬崖下跃。

他们叹息着说。

原来。她以为她进入秘境。睁开眼时却在船上。没有人提起沉在海底的广袤海市。叮咛细语似自大海的远古传来。

原来。刚才躺在那里的人原本应该是她,甚至是已经死掉的她。

这就是一切。

而如今。她还活着。她无知的侥幸之心,她的淘气贪玩所伤害的却是他!

就像他们眼见的,就像他们所说的。

她觉得天眩地转。那一刻起她拖累他、伤害无辜的他的恐惧绝望击穿了她的灵魂,困住了她的心。

从今以后。她活着,再不得活成自己。她为他活。正因她活不成他,哪怕代替他的优秀出众,她都不做成另一个鲸西最承厚盼的格商。她便注定要将她的余生给他。命是他救的,便是他的。

她犯的过错。他为此昏迷不醒。她带着负罪感心怀愧疚,她将不惜一切承担自己的过错。她将自己的所有与他的未来绑在一起。她将与他不分你我。从此宿命一体。她知道。

他们将他带回鲸西。将他放入晖山森冷山洞的祭坛之上。专业医学选择放弃他时。他们选择抓住最后的光亮,晖山的神秘传说,传自远古的神迹,日渐消散的信仰。无论这是最后的稻草,还是寄托精神的幻想鸦片。她终于笨拙的摸索着,于时间荒漠中捡拾起散落湮没的祝词符文。在确实与洞外体现不同生命力量的祭祀之洞天,她潜心跪求拜首。期待再次召唤到传说中消失的神力。渴求凭着遗族子嗣稀薄血脉里所能依托的顾念得到自神境下顾所垂怜的最后一丝眷意。生的归处,生的来处。自永生无妄境,海灵显身,天圣之门的光能神耀此境。

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就是在那时候她拜了她的师傅。当地最后的巫祝。住在山脚下市区别野郊外的荒地里。用毡布松树皮茅草搭的小棚户,靠着巨石的阴影中,阴冷潮湿。周边是乌黑难辨的泥沼,异物不明。

她掀开门帘出来时。正如众人所说,白发干枯逢乱,皮肤松驰在脸上堆着满满的皱纹,举止乖张暴戾,嘴里呜咽不断,听不清的胡言乱语。是个尖刻阴森的乞丐疯婆。

在她承诺每月交付她工作赚取的大部份收入表达求知之心,她的双眼便放出黄金的光芒,笑容可鞠时,她也并未曾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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