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相遇(1 / 7)
那只是她的小苦恼。
她很是有些小苦恼,繁繁总总,如果每样都计较,那每一天可就苦不过来。何况她的眼里、心中还有许多充实满满的事情,需要她照应,顾念。
那个最纯真耿直的纪淑雅常会来探望她。跟着她的爷爷。这就时常够让他们家热闹一阵的。
她和纪淑雅常常跟在他们后面。他们聚在一起钓鱼钓龙虾抓泥鳅,研究土质实验培植,从生物地质气候,他们仿佛都相横插一杠,捋着袖子狠狠研究一番。甚至都站在田间地头,空手白划,试图对世代天为盖地为床的农人们指手划脚一番,因为他们都觉得,他们把有关地茎科属相关的书都已经全部搜集深研了个透,自认学识渊博,还搞不定这些菜瓜。结果,他们大约还学不会看天地老爷的脸色。一辈子说一不二贯了,不懂得如何在天意的垂怜是下讨饭吃。
她们两个人就看惯了。嘻嘻哈哈看热闹。除此之外,她们便又和和气气,文文静静,围着奶奶讨好吃的,或者跟在他们后面,替他们摆摆小板凳,或帮他们挖挖小蚯蚓。平时,在小屋子里玩玩她的玩具宝贝,熟悉熟悉纪姐姐带来的新玩具。她们互相交流彼此不共处时的发现,信息,心得。纪淑雅讲讲外面的世界,她说说乡野的闲趣野味,但总没有纪淑雅的喧嚣芜杂,叫人眼花缭乱,大为震撼。她就瞪着圆圆的眼睛。
她一向可纯真快乐。那个时候,有他们这些人互相陪伴着,仿佛也从没什么难闯的关卡。
而且在启明,她也没有遇到过叫她不快活的人和事。
比如启明的韩嘉初。
她在夏日黄昏遇到他。等小纪淑雅来时。她很激动地、在第一时间把见到这个很帅气很英俊的大哥哥说给纪淑雅听。
她在一块搭着竹架,作瓜棚,又栽豆子的地头遇到韩嘉初。那时候,她正把摘下来的紫色的花塞满衣服兜子,又在摘扁扁的豆子。他那时大约是正过来,突然看到一个破坏性很大,损坏庄稼植被又怡然不自知的“害虫”。他站在地垄边,正巧逮到了她,皱起眉头,凶凶的问她是谁家小孩。
她乖乖把摘下来的紫色小花从衣兜子里掏出来想放到他的篮框里。还给他。却洋洋洒洒全落在了被细心除过杂草的黑泥土上。星星点点,如色彩艳丽的繁星。
那还是个凉风习习的黄昏。
她跟在他后面回家。石级台阶边上开着零星的木槿花,野草茂盛。中间有黄色水润的小野花,四片花瓣,仰着脑袋。她走走停停,停停玩玩。烟囱里升起烟火。童贞又无知天真。
那时夏日的落日已挂在山头。夕阳的光只打到半边山头。山风的空气涌动中,裹挟着柴火燃烧,饭菜烹饪的隐匿、热闹的声响。
他手中筐里是晚饭要做的新摘豆子。他走走停停。不时在石阶上站下,只得等一等,回头看着又在一脸惊叹专心研究植物品种的小女孩。
他没见过这么轻易能被路边地头小草小花吸引注意力的小孩子。注意力竟然可以那么不集中,那么容易被闲事吸引,那么涣散。
他自然也知道这是谁家小女孩。看她的衣着容貌就很能分辨。他见过那个荒废的旧宅里突然亮起灯。有一天突然一个小女孩就出现在院子里。那处冷寂的院子突然出现了生机。听过这人家的大概情况。镇子里都有议论。后来就常常见到她,披散着头发,毫不在意的,不受禁锢的跳下台阶。又有时酷暑烈日,套着背心短裤,高高梳着冲天小鬏,碎发乱糟糟,支着脑袋,独自盘腿坐在大银杏树下的长凳上。那种闲散,那种无所是事,那种安静。
如果不是这次遇见。
等入了冬。她一身白狐皮毛裹成雪人的样子。跳下凳子,爬过雪堆,钻进花丛藤蔓,扒在铁栏杆上,朝他挥一挥手,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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