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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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枕,她的痛苦我却不能感知道万分之一。]

[幻听幻视越来越严重了,琴谱也记不清,不能拉小提琴的她,该有多难受。 ]

......

从她患病开始,整个病程长达数年,他每天都记录着,舒灯一页页翻着,双手止不住颤抖,视线移到最新的笔迹上。

[情况好转些了,舒灯不喜欢在医院,我也不喜欢,病号服那么空荡,看得人难受。我把她接回家,新买了相机,我想用来给她拍照,她兴致勃勃地要拉小提琴,实在是令人欣喜的好变化,相机正好派上用场。今夜打开相机,发现它记录了前几日的情景,一遍遍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是一种自我摧残。为什么预后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相机,她抓起桌上的相机拿回卧室看。

扭曲的琴声、尖叫声、玻璃碎裂的声音混乱而嘈杂,房间被她打砸得乱作一团,在她发病的时候,施幸成了她最大的宣泄对象,鲜血触目惊心,灼伤她的双眼。

长久以来,备受折磨的除了她自己,还有施幸,只能陪着一个病患在房子待着,被随时发病的她攻击。

她一遍遍反复看,看自己狂躁不安的姿态、眼窝凹陷、面目狰狞,像个丑陋的恶魔。这是她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身体慢慢滑落到地板,她压抑地哭泣。

她如此珍视的生命,她热爱的小提琴,故土那些与她同样悲惨身世的孩子们,还有施幸......每天的药她有吃,积极配合治疗方案,她想变回原来的自己。

可是,什么用都没有,不是吗?

一帧帧播放的录像就是最残酷的证据,她是一枚炸/弹,是随时失控伤人的疯子,是尖锐的危险源。

她沉溺水中快要窒息,可她仍在努力自救,结果现实狠狠告诉她,挣扎了这么久,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

施幸明知她的病情,无畏地给了她一生的承诺,她也自私地答应了。可现在,她后悔了,她在病痛中消磨了自己,她不想把他消磨掉。

她好累,她真的好累,她抱着腿,蜷缩在床边那个阴暗的、绝望的角落。

夜色如地狱般幽暗,她哭诉,“为什么......”

黑夜不会给她答案。

她咬着手指,明明崩溃到极致,却不敢放声哭出来,不能再毁了他后半夜的安眠,压抑克制的哭声从唇边溢出。

心在这一声声的悲鸣中轰然坍塌。

......

颜千绘保持着抱腿姿势没动,终于,在程式言的一声“CUT ”之后,她再也无法抑制地哭了出声来,像是要把舒灯憋在心里的痛苦全部大声哭出来。

哭声呜呜咽咽了很久,没有人上前叫她,任由一颗孤独绝望的星球自我运转。

呼吸阻塞,窒息的感觉涌来,头晕目眩。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听见了渺远的喊声,“颜千绘!”

程式言抱她到床上平躺,按着她的人中,将她的头抬高到枕头上。

“是休克,让他去就好,”卢峰说拦住要过去的梁琼,“她刚才哭得太厉害了。”

他又转身对其他要来关心的工作人员说,“都别聚在这里了,让她躺着恢复。”

众人闻言,鱼散而去。

眼泪沾湿长发,湿哒哒黏在脸庞,程式言轻柔地给她撩到旁边,用湿巾擦拭她的脸上的泪痕。

小心翼翼,如待珍宝,全然不顾这还是在片场。

梁琼待在原地,不去打扰。

一偏头,剧组的两个化妆师小姐姐正往这边看过来,激动地互相抓胳膊,一脸“我嗑到了”的表情。

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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