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4 / 5)
阿谷想到了一个人,连忙捂住嘴巴,不敢多想,而是将被角掖好,叹了口气出去了。
夜里,营帐里进来一个高大的人影,那人影跌跌撞撞,几步走到床榻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将被子弄得一团乱,包裹着全身缩在里头。
凭着月光,可以看见那人凤眸悬鼻,俨然是赵璟。
十八离开后到现在十几天,他难以入眠,浑身发疼,他伸出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那里曾经被鬼尔赤击了一掌,难道还没有好透吗?
为什么还是这么疼,这么搅人?
赵璟头痛欲裂,把整张脸埋进被子里才稍稍好受一些。
被子里传来熟悉的香气,沁而不腻,是十八身上的香味,香味儿逐渐变淡,已经所剩无几,赵璟抱着这一点点的香味儿聊以慰藉。
过了许久他才沉沉地睡去。
睡不到一会儿又不安稳,开始做些奇奇怪怪的梦。
一会儿梦到他站在书房里,竹影婆娑,桌上的烟雨图自燃,烧的干干净净,一会儿又梦到十八被他抱在怀里,怀里的人转过身来看他,浑身鲜血,目光凌厉,质问他为什么要欺骗她利用她,赵璟百口莫辩,一会儿十八又化成一堆白骨,一堆齑粉,随风飘散,什么也不留给他。
他疯狂呼喊,寻寻觅觅,刘太妃和先皇出现在他面前,指责他为子不孝,为臣不忠,刘太妃夺走他腰间的荷包撕成碎片:“你这样的人不配做我的儿子!”
然后赵璟就醒了。
大汗淋漓。
醒来后他浑浑噩噩,在营帐里望了一圈,最后失魂落魄地走出来,撞上巡逻的守卫,守卫见赵璟从夫人的营帐中出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从未见过赵璟这副模样,还以为认错了人。
“王......王爷!”
赵璟无心搭理,抬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后者被那双冷眸吓得不敢多言,赵璟才离开。
军队在地宫里搜寻良久也没找到鬼尔赤的身影,赫圪部猜测鬼尔赤已经逃了出去,举国搜寻鬼尔赤的下落,以防他躲在暗处。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赵璟配合地将士兵借给女金,试探地打探十八的处境,得知十八在皇宫里一切都好,才放下心来。
转眼间又不免觉得心酸,若是他不知道十八是重生的,他绝对会率兵去把十八带回来,就算和完颜戎雒撕破脸皮也在所不惜。
可是十八是重生的,赵璟便便胆怯了。
在地宫里什么也没说清楚,他的勇气被冲撞的一干二净。
上辈子他苟活的那三十年,夜夜都会做昨夜那样的噩梦,梦见十八怨他恨他,扬言永远都不会原谅他都算好的,最怕梦里大雾弥漫,他怎么冲怎么跑,明明知道那人在大雾后面,却怎么也出不去。
因为十八不愿意见他。
眼下他的心境就和上辈子那三十年一模一样。
他是想见十八又不敢见,想她,又害怕她。
赵璟在朝堂上翻云覆雨,从未有如此复杂挫败的时候。
平安捧着脸愁眉苦脸,阿谷推了推他的肩膀:“坐在这儿干什么啊马上要起风了!”
平安摇摇头,双目无神:“你不懂,王爷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哟,看不出你还挺忠义。”阿谷揶揄道。
“那是,我是王府里跟着王爷时间最长的人,我们可是有出生入死的交情,王爷待我好,我自然要待王爷好!”
阿谷不以为意,讽刺道:“看不出王爷如此顾念主仆之情!”
平安听出她夹枪带棒的阴阳,抬起脑袋睨着她:“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王爷如此重感情,却是个会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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