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 / 2)
八月二十,齐乐候府邸。
齐乐候是开国元勋,武德功臣,盛家历经两朝风雨不倒,齐乐候的儿子孙子都在朝中担任要职,不管这个面子是给谁的,寿宴这天齐乐候府依旧被脚印踏破了门槛。
赵璟一个月没有露面,所到之处皆是侧目,他并不怵,大大方方地让人看。
旁人只当他是强装风范,毕竟他眼下没有一官半职在身上,俨然是闲散王爷一个,更旷论他离京三年,京中大小事务早就摸不上手,背后又没有势力依附。先帝的几个儿子虎视眈眈还有盘踞一番的诸侯王里头,单数这位靖王爷最没存在感,再被皇帝厌弃,可就真真正正没有了价值。
因此,在场的几位皇亲贵戚,只有赵璟身边冷冷清清,没人过来凑近乎。
“靖王!”中书令晁垚躬身道,赵璟微微颔首。
几个官员坐在赏花榭的二楼,对岸是侯府的荷塘,荷叶败了秋花红,几个公子少爷正在湖心亭中饮酒作诗,踏桥上婢女依次排开,好大的阵仗。
“也不知道是谁过寿宴呢!”温驰安开玩笑道。
晁垚笑道:“薛丞相的儿子薛大公子,将众人聚起来,他原是太子伴读,又是丞相之子,合情合理啊!”
太子伴读四个字,再加上薛丞相儿子的身份,众人相视一笑。
“江山代有才人出,薛公子小小年纪便深谙为官之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大司马夸赞道。
坐在角落里的薛邈一言不发。
这里的为官之道,指的怕不是结党营私,内外勾连之道。
薛家旁支负责科考多年,高中者无一不是薛家的门生,他们把持着大召新官的门槛,哪还有什么江山代有才人出!
湖心亭中皆是有权有势的世家公子,否则,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这不,廊上的婢女就站在那拦人,连齐乐候家的庶子也敢拦在外头,显然是知道齐乐候府上嫡庶不和,能教出这样捧高踩低的婢女,足可见主子平日是如何言传身教的。
故而,大司马哪里是在夸赞薛嵩,他是在明里暗里地讽刺,将这父子俩捆在一起骂呢!
薛邈仍是不说话,反倒是坐在他左手边的程太尉插了进来:“说起来,殿下正值盛茂,应该到楼下和年轻人吟诗作对,和我们这些老臣在一块儿,定然觉得无趣!”
程太尉开了口,温驰安就不方便插嘴了。
这一群人里,他的品阶最低,方才他搭晁垚的话,是因为他和晁垚关系近,论官职,他在程太尉面前根本不够看,程太尉话里有话,明明在座还有个他在,他也仅仅虚长赵璟几岁,就不是同龄人了?明摆着不把他看在眼里。
赵璟:“国事家事都是事,读书的和种田的,一样是耗费时间,待在哪里都一样。”
程太尉:“可是读书人和杀猪的,区别可就大了!”
在座的大臣们脸色倏然改变。
赵璟说的是事,程太尉说的却是地位。
自古士农工商,屠夫和贩夫走卒、引车卖浆之流一样,最为下贱,连筷子都提不上去。程太尉是在把赵璟比作杀猪的莽夫,讽他上不得台面。
众人没想到程太尉会说的如此直白,个个敛声屏气。
这是看靖王无东山再起的可能,撕开脸面了?
且看一旁喝茶的薛丞相,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他就像搭台子看戏的看官,气氛陷入僵局之后,撇成八的胡子反动微微翘起来。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都挤在这干什么,是得劳我来请各位?”
妇人的声音由远及近,来人头戴金缕垂绦珠钗,紫绣盘螭披袄大富大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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