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4)
这一笑连着后面的话让人不禁产生联想,颇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不过紧接着王博学的举动打消了他们的疑惑。只见他摸索了一会,从裤兜中掏出一包纸巾,方才还麻利使用剪刀的手此刻颤抖着,拿不稳一张小小的纸巾。
“没记错的话,投保人柯朗68年出生,2018年的时候刚好50岁。我问过接下这单保单的工作人员,对方购买的目的很明确,除了伍佰万的人寿意外险,其他险种都不考虑。”纸巾贴着嘴角,王博学似浑不在意大家的目光,“工作人员曾试图推荐一些其他险种,比如重疾险。没想到,对方居然直言相告,他有胃癌。”
有些保险若是在购买之前已罹患癌症是不保的,比如重疾险。患病死亡虽然也不在意外险这类险种的保障范围,但意外事故就说不定了。
柯朗作为家里的顶梁柱,投保意外险确实也无可厚非。况且保费高直接关系到接下这单工作人员的业绩和奖金,他又怎么可能会想到投保人结果只交了三年保费?
“打开门做生意,公司也不可能完全没有设想过像这样子的事发生。反而多数时候,甚至会提前预设比这还要更坏的局面,以备及早做打算。”不藏着不掖着,王博学坦言,“毕竟现在的人越来越聪明,骗保的事层出不穷,也屡见不鲜。”
“普通的小打小闹咱们调查员或许一眼能分辨,但涉及刑事犯罪的骗保对手段和智商要求更高,这就需要你们警方调查,我们也不好判断。只不过,”话锋一转,看过半个世纪岁月变迁的眼眸中现出一抹疑惑,“这桩怎么看都是意外的案件,我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什么感觉?”
面对杨黎的询问,王博学仍有些犹豫不定:“难以形容,说不清楚,就是,奇怪。”
“您觉得哪方面奇怪?没关系,您随便说。”
看样子是怕他有顾虑,杨黎示意纪嘉树停止记录。
反倒令王博学不由一笑,绷着的情绪稍稍缓和,“我曾上山下乡,也参过军当过兵,相信唯物主义,相信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指了指纪嘉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我比你们更坚信耳听是虚眼见为实,也就是所说的,证据。”
“起初调查,一切都很顺利,证据齐全,这就是一个意外事故。”纸巾揉成团攥在手心,笑容慢慢退去,“我几乎已经确认,就差在调查书上签字盖章,只要再次确认受益人是投保人的直系亲属,以及投保人再无其他直系亲属,他的妻子是唯一的受益人。”
柯朗购买的那份意外险上并未直接写明受益人,按照法律,他的父母、妻儿都是受益人。王博学在调查时发现,柯朗的双亲早逝,也无别的兄弟姊妹,妻子不仅是第一继承人也是唯一受益人。
问题出在调查他的家庭情况时。
略一沉吟,“我查到他们夫妻二人曾有过一个孩子。可惜那个孩子在一场车祸中丧生。”本该令人同情,王博学叹口气之后锁紧了眉头,“也是我好奇心重,借着调查的名头想窥探这个不幸家庭背后的隐私。”
僭越职责范围,带来的不是自得意满,是愧疚。
“那场车祸的肇事者我很熟悉,李德昌,曾经利用碰瓷骗保。还有他的兄弟李德洪,协同诈骗,也被警方处理过。”
但这些听上去,似乎仍不足以令人怀疑。毕竟一个肇事者,一个受害者的父亲,两者之间……杨黎不语,静待他继续往下说。
“我去了李德昌的老屋,就在崀州郊县。他的父亲,还一个人住在那,还是捡着烟屁股有一口没一口。”事实上加上这次,王博学也只去过李家两回,熟稔的口吻却仿佛相识许久。
纵觉得怪异,但无人打断。
“老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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