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明(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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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归城后,仍需时日才能从其中缓和。

苡鸢替他们找到原本的住宅,将他们安顿在屋,这才跟司寇翾回了宁骁和顾贺所待的大宅。

帐前,榻上男子仍旧闭着眼。

宁骁生无可恋地瘫在他跟前,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身旁还跟着一盏倒地的银壶。

万幸的是,他的伤早在结界的保护中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就连他自己也没察觉。

他们破结界入门时,正迎他空洞无神的目光,他痴痴地看着期盼了一天一夜的一双人,憋了好久的委屈,却全在这一刻释然了。

宁骁泪流干了,喉咙也喊哑了,形象更是不顾了。

只是在大师兄上前踢了踢他涣散而摆的两条腿时,他眼中含着泪光,这才说:“太难熬了……你们怎么能说走就走……”

两人一同哑然,对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他还是那样淡然的语气:“这个结界……实在太硬了,弟子刚刚要出门找吃的,就发现被困住了,你们也都不在了,只留下弟子和顾贺两人……太害怕了——我说,我太害怕了。”

“捉妖去了。”司寇翾解释。

他却显得不那么在意,只是摆了摆手,说自己好饿,一副生死看淡的模样。

苡鸢听后从袖中掏出几个野果放在他手上,说:“寅旨上下尚在恢复中,难觅吃食。这是我们方才赶路回来时在树上摘的,暂可饱腹。”

宁骁客气地接过可救他一命的果子,随意地用宽袖擦了擦,在嘴边咬下一大口,甘甜清爽的口感在唇齿间久久不散,如沐春霖一般,他仿佛重获新生。

明明只是一颗再寻常不过的果子,却是人间至美味。

他吃得津津有味,甚至顾不得擦从唇边漫出的汁水,“咂咂”声不断。

身后便是木凳,苡鸢扶腰坐下,手还扯着司寇翾的束袖,说:“你也坐。”

被扯的一瞬,他有些发怔,一时还僵着四肢不动。

他颤着眼睫看苡鸢,随后不带犹豫地于她一侧坐下。

二人候着宁骁把果子吃完。

待他抹了抹又脏又腻的嘴,饱腹一顿过后,这才恢复昨日的神气,“简直不要太好吃!”

话锋一转,他忆了忆大师兄和掌门前面对自己说的话,当时自己神志不清、饿得发晕,还真没仔细听他们都说了些啥。

他捋了捋这两段话,“哎对了!什么抓妖?什么寅旨尚在恢复?师尊和师兄刚进来时说的那连串话是何意思?”

苡鸢怀疑他脑子不太好。

这人是不是连谁追杀的自己都忘记了。

才要娓娓道来,又被他给打断:“噢!就就就就……就昨天追杀我的那群妖怪吗!师尊您……您将它们全都搞定啦?”

苡鸢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

他便突然接上句:“那那那,那寅旨?寅旨就是它们搞的鬼吧?它们都对我大翎子民做了什么!皇朝之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曾想,竟在寅旨遇上了这等离奇之事。”

他摸了摸下巴,来回摩挲:“如此奇异怪诞,待我回了陵州,定要同爹娘细细说来,哦,还有顾贺!”

苡鸢和司寇翾对他的自言自语不算起兴致,只是一同注意到了被他提及的“顾贺”。

苡鸢将挡路的他往旁边推了推,快步走到塌前,探了探此人的鼻息。

幸好,尚是平缓。

她转头问宁骁:“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他可曾醒过?”

他嘟着嘴摇头,摇着摇着就哭了,他抖着声线:“掌门……顾贺会不会、他会不会离开我啊?”

“你闭上嘴他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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