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牵羊(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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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字,别人写800字,你就写8000字,反而还想着写短诗来偷懒。”

其实,如果是作文频频发表于刊物的语文课代表写了诗,语文老师给出的评价可能就是别出心裁、璧坐玑驰、不能赞一词。

但柳英没有那么高的文学造诣,她太普通了,她写诗的动机在老师眼里难免成了投机取巧、滥竽充数、不思进取。

动机恶劣,比结果拙劣,更让人生厌。

柳英当时脊背僵直,一动不动坐在座位上,眼睛没有看老师,只死死盯着黑板边上的课程表。

没有说话,也没有哭。

下课铃响,她就撕了那页作文纸,揉成一团塞到桌肚里,跑到教室外的紫藤花架下,蹲在铺天盖地的紫藤花阴影里,用手揉搓着掉落的花瓣,一个人生闷气。

如今这页作文纸出现在陶诵清的作文本里,柳英再迟钝,也不会觉得这是又一个意外。

时隔多年,再看到这张纸,当年的委屈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惊异、动容、无措交织融合的复杂心态。

她被别人嗤之以鼻的创作,她自己都不要了的成果,被另一个人悄悄捡去,偷偷珍藏。

她忽然不敢再翻箱子了。

这些箱子里,还有多少她的东西,多少她早就忘到天边、在记忆的角落吃灰的东西?

她要怎么面对它们,是放回原处,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还是偷偷拿走,抹去自己在他这里的痕迹?他会发现吗,这么寻常细小的东西,他也会发现吗?要是发现了,又会怎么想?

她第一次,对陶诵清这个从小到大的玩伴生出了怯意。

没法细想,不愿深想,不能多想。

这些旧物只代表了过去的心意,不能代表现在。

她自己不也在日记本里写下过“xxx的篮球队长好帅啊”之类令人羞耻的言论吗?

书房和卧室的门都开着,柳英能隐约听到陶诵清在隔壁拉抽屉、关柜门、脚步走动的声音。

幸亏她先来了书房,先一个人发现了这些东西。

问题来了,数学卷子已经被她抽走了,这张作文纸她要怎么处理呢?

“柳英,你书放得怎么样啦——”

陶诵清的声音在看到柳英手中的作文纸时,戛然而止。

他站在书房门口,垂在裤边的手指下意识地刮了几下裤子,目光从作文纸移到柳英的脸上。

她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陶诵清走到柳英身旁,从她手里抽走作文纸,轻轻笑了一声,拿了本《且听风吟》,把作文纸夹在其中,低头抚摸着书脊说:

“当年看你画画,想着哪天你出名了,你小时候写的东西就火了,写的越另类,越火。所以这个你别扔啊,不能妨碍我收藏,你也看到了,我很爱收藏的。”他抬手指了指脚下一堆旧玩具旧书。

柳英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倏然一笑,“我要能出名,你当我经纪人,李乐遥当司机兼财务。”

不在场的李乐遥就这样被莫名安排了个不存在的职位。

提到李乐遥,两人都笑了,气氛松弛不少。

陶诵清拆开另一个纸箱,拿起两本书,语气轻松地说:“放完这些书今天就收工了,剩下的玩具那些我晚上自己收拾吧。”

柳英表示同意,走过去和他一起摆书。

陶诵清的书很好认,几乎都是成系列的,王小波、菲茨杰拉德、丹布朗、村上春树,还有《火影忍者》《灌篮高手》这些经典日漫。

箱子里的书快见底了,柳英伸长胳膊,往箱子里探身拿一本《遇到百分之百的女孩》,不料,那份数学考卷从她胸前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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