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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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头偏过脸,只当作没看见。

等一切恢复到最开始,他们又坐回那张矮桌旁边。五条律子手里被塞了一份便当,还有些热,她一言不发地摸着便当盒上面凹凸不平的花纹出神,等着他帮她打开盖子。

“张嘴。”他又将勺子送到她面前,像昨天一样。

她却因为刚才的意外,谨慎地说:“我想……自己来。”

“随便你,”他说话总是有种愤愤不平的冲劲,光靠声音很难听出来他的情绪好坏。等他将勺子塞进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里,她才信他并不是在说什么反话,“你自己来吧。”

伏黑甚尔收回手,就这么看着,看她慢慢抬起手,因为找不准方向,犹豫地停在半空中。

在她差点把勺子送到脸上前,他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掌很轻松地就能包裹住她的手背,手指顺着她的手腕伸进手掌心里。指腹贴着她手掌心的皮肤像幽灵一样过去,碰到的地方阴阴地发冷。

那种不适感令她差点没握住勺子。

他替她稳住了手,将晚饭送到嘴边,然后问她:“再来一次?”

她不知道是因为他还是自己涨红了脸,抿着嘴唇不搭腔,只是从他手里将自己帮不上忙的手抽了回来,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仿佛这样就能缓解他给予的那种说不上来的窘迫感。

她不配合,他那些特地奔着她来的话也就无人问津,两个人一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同时地机械性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他将勺子送到她的嘴边,像亲吻一样触碰她的嘴唇,她不得不张开嘴。这总是令她不断地想起他的一些行为,一些藏在他暗示「在这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中的可怕行为。一旦开始这样的幻想,眼下的一切行径都会变成苦涩煎熬的□□外的伪装。

这让她有些食不下咽,不肯再张开嘴,只说:“我吃不下了。”

伏黑甚尔有些心不在焉,他一直在盯着她吞咽食物,看着她喉咙口幅度轻微地上下动作,仿佛自己的灵魂也一并被吞噬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放下手,勺子敲击在便当盒边缘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就像他警告的前奏,“你想要离开这吗?”

“不要总是用这样的话来戏弄我,”她别过脸,两颊肌肉收紧,即便看不见,她开口说话的时候也依旧不敢将脸面向他,“我根本无法信任反复无常的你,如果你还想做些什么,根本不需要问过我。你想要我的尊严也好,还是别的都好,你什么都可以拿走——”说到这,她的声音变得很轻,她已经在反复揣测他的试探中心力交瘁,精神根本无法支撑她底气十足地和他对峙,“只是,别再企图用这种话语迷惑我,让我听你的话。”

“我并不想戏弄你,明天我会放你走。”他依旧在看着她,看她雪白的侧脸如石膏像一般冷硬。如果这时候她的双眼没有被蒙住,他兴许还能看见她那如同夏草般茂密轻盈的睫毛之下掩盖的满是哀愁的眼睛。

她轻轻地抬起,试图判断他所说的话是否可靠,“那赎金……”

“我不需要。”他打断了她的话,收回视线,不再将注意力放在那双自始自终都不曾看向自己的眼睛上。

“那为什么?”

“我乐意。”

“那……”她不解,“这代表你也放弃对悟动手了吗?”

“这个答案对你很重要吗?”

“嗯。”

“这个问题目前我给不了你确切的答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可以放了你,”他并没有给她确切的回答,只是说,“你知道五条悟因为你失踪,杀了什么人吗?”

“悟……杀了谁?”她愣了一下,呆呆地问,神色有些茫然无措。

“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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