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剑出山河(2 / 4)
/br> 妇人下定决定,推开她,脱掉她身上的外衣,扯过披风斜系在她身上。双手软绵地无法提起,就用牙齿死死咬住一头,在阿芙胸前打了两个结。 深色的布料上染了零星的血,依旧刺目得惊人。 妇人眉头因疼痛而深拧着,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小心抚摸着女儿的头顶和脸颊,说:“记得城门口的那座大房子吗?你爹以前带你去过好多次。你爹的兄弟都在那儿,他们会帮你的。娘带你过去。” 倾风知道。 刑妖司的大门口有块镇石,能抵御些微的妖力。对她这样资质的孩子来说,许能多活一些时日。 可如果无人来救,不过是死得更痛苦、死得更漫长,变成一场不见尽头的酷刑。 她当时应该也已经很痛了。 而那件披风,是刑妖司发给牺牲将士家眷的纪念。 她父亲原来也早死了。 倾风乱七八糟地想,若她父亲不是刑妖司的人,她母亲还会叫她再挣扎这一番吗?她是真的信,有人能来救她吗? 柳随月喉咙一阵哽咽,抬手迅速抹了把脸。见倾风一动不动地站着,眼中是流不出泪的恍然,小步走过去靠近了她,抓住她垂下的一抹衣角,好似这样能叫她不太难过。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眼前。 妇人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许是人之将死,又有了迫切的念想,变得无比强大起来。 她竟然站了起来,牵着阿芙的手出了门。 她走在街道的内侧,挡住了阿芙的视线,步子迈得极慢,姿势如同即将年久腐朽、即将损坏的纸人。 一条路变得太长远,她还没送到头,身上牵着的线就要断裂了。 她咬着唇,脸色煞白,血仿佛被烧干,只剩下眼泪在眼眶里汹涌。 走出最后两步,她已是真的不行。强撑着跪到地上,没叫自己直接栽倒。缓了缓,把女儿再次叫到面前,捧着她的脸说:“娘陪你走到这儿,前面的路你自己走吧。都记得了吗?” 阿芙点头。 妇人深深看着她,笑说:“去吧。” 阿芙听话地走了两步,很快又返回来,挽住妇人的手臂,憋着口气要带她一起离开。 妇人再忍不住,失声痛哭。泪眼一阵发花,她抽噎着从衣襟里摸出一块刑妖司的腰牌,示意阿芙戴到自己脖子上。 她抵着女儿的额头,说:“记得大房子门口那块大石头吗?记不记得你爹跟你说过的话?把它卡到石头上去,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她摸着女儿不住打颤的双腿,狠下心咬咬牙道:“去吧……你要是走不动了,就爬着走。不要回头,也不要看其他人。别害怕,沿着这条路一直走……阿娘等你带人回来救我……好吗?” 幼童哭了出来。 妇人万般不舍,还是催促道:“去吧,阿娘在后面看着你。” 阿芙哭着转身走了,走到街口停了下来,想回头,又想起母亲的话,擦擦眼泪接着走。 她家住在城西,而刑妖司建在城东,一路过去好似有千难万阻,怎么也走不到头。走到后面,妖力侵蚀更为严重,她只能爬。 行至西市的一条街区时,侧面紧闭的屋门忽然推开一条缝,里头的人压着嗓子问:“女娃儿,你要去哪里?” 阿芙没力气说话,指了指前面。 那女人也已行动不便,不过比她母亲的情况好上太多,朝她过来的方向惊恐张望了眼,又对着她疯狂招手,喊道:“你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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