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谱(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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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杳一顿,难得有些不自在。

其实这称呼也没什么不同,许是看她年纪小,青雨巷里的人几乎都这么叫她,包括自己店里的熟客也是。

如今从周鹤归口中说出来,听不出来有其他的情绪,但宋杳就是觉得心里麻麻的。

“婆婆,那也不全是我的功劳,”宋杳回了一句,“我跟周爷爷提了一下周鹤归,他才愿意去的。”

她嘻嘻一笑:“打感情牌嘛。”

宋杳不是一来便和许阿婆相熟的。

大约是在半年前,周爷爷开始生病。起初不太严重,医生说要让病人保持好心情,正好那会她的花店刚有点小人气,许阿婆觉得鲜花可以令人心情愉悦,便会偶尔到宋杳店里买花。

一来二去的,两人也就唠点家常。

后来周爷爷病情恶化,医生说要做手术,但川屿县医院的能力不够,便建议他们去市里,或者更大的医院去做。

许阿婆就想到了远在深圳的儿子孙子。

但周爷爷是个倔老头,嘴上总念叨着没事没事,打死也不肯去,只能留下许阿婆一人干着急。

有次宋杳帮许阿婆把花送到巷尾的书店,彼时的周爷爷正戴着老花镜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宋杳本不是爱多管别人家事的人,可一想到许阿婆头疼苦恼的模样,还是没忍住帮着劝了劝。

劝到一半的时候,她无意间提了一嘴她常常在许阿婆口中听到的那位孙子,本以为这小老头依旧听不进去,但没想到他只是愣了瞬,随即态度开始软化下来。

宋杳一看有戏,又苦口婆心说了好久,把她在大学和职场里学到的话术方法使了个遍,才终于说通老人家。

“这老头子啊,脾气就是倔,”许阿婆没忍住吐槽,“成天往那书店跑,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嘴上说着阿鹤不懂事,心里不还是惦记着他,天天盼着他从深圳回来。”

宋杳偷偷瞥了一眼周鹤归,只见男人表情淡淡,话题引到他身上了,也没什么别的反应。

不过那勺子在碗里舀来舀去,却不见往嘴边递。

看来这爷孙俩,是一个比一个不爱表达。

许阿婆抱怨完,又嗔宋杳:“不过你这小姑娘也是的,奶奶之前请了你那么多次来家里吃饭,你都推脱,怎么一让阿鹤叫你,你便愿意来了?”

宋杳停住动作,刚送入口的米饭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

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贪图周鹤归的……美色。

不过这话宋杳是万万不敢在长辈面前说的。

她抬头,想随意搪塞过去,倒是不知道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什么时候放下了碗筷,和许阿婆一样,在等她回答。

“就……盛情难却。”

盛情?自然是没有的,周鹤归甚至还说她可以拒绝。

只是听到这话,男人的唇角难得勾了点弧度。

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许阿婆笑得更开心了,“你别看阿鹤平时不爱讲话,但是个好孩子。”

宋杳含笑与周鹤归对视,“是吗?”

周鹤归:“……”

画风逐渐变了方向,许阿婆又问她:“奶奶没记错的话,你爸妈就你一个孩子吧,有没有兄弟姐妹什么的?”

“我是独生女,但家里还有个表姐和表弟。”

许阿婆语气试探:“你之前说你大学在北城读的,一个人去那么远会不会不适应?”

宋杳夹了块牛肉:“最开始会,不过后来我有个发小也考那去了,两个人做伴好一些,她现在还在北城读研究生呢。”

许阿婆:“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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