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机脱身(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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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见了一面,就被骂得狗血淋头,还说林月回要债的手法是雕虫小技。

吓得他大气不敢出,二话不敢说。

“成,我见识见识他说话有多难听,你让大掌柜来书房见我。”

林月回又不是叫人给吓大的。

她翻了几页账本,外头就响起有力的敲门声,请了人进来。来人个高干瘦,肤色古铜,眼睛厉,一撮胡须,面色比外面刮的西北风还要寒。

陈曹见完礼,倏地行峻言厉,“小姐该干女子该做的事,这账本不是小姐能看的。里头诸多弯弯绕绕,小姐未必能看得明白,到时候还平白让布号折损,若是这事闹到外头去,指不得败坏了林家的名声。”

根本不先说什么客套话。

林月回这人要是别人跪在她面前眼泪直淌,她说不定还能心软。可若是瞋目切齿,说的又全然不是她爱听的,那她也没什么好脾性。

她靠在椅背上,神色不显道:“我不能看账?”

“这本来就不合礼数,小姐应该安分守己才是,世间女子以贤良淑德为标杆,小姐自该恪守。”

陈曹照旧冷言冷语。

屋内剑拔弩张,似下一刻两军就要兵戎相见。

扒在门缝边看的张掌柜都抖着腿,在想等会儿要不要冲进去打转圜。

未料林月回没有横眉厉色,只道:“大掌柜这话说的字里行间都透着短见,让人不免疑心这布号是全无可用之材了。

不过谁让我这人生性不爱与人拌嘴,免得平白跌了分。锦瑟,你把账本都抱出去,再把这炭火熄了,屋内收拾下,门锁上。”

而后步履姗姗从门外看戏的张掌柜旁边出去,留下他震惊万分的神态。

张掌柜眼见人下楼,忙跑了几步又停下来,猛跺一脚后小声埋怨,“这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浑然忘记自己之前有多想要把这个主给请走。

“干你的活去。”

陈曹撑眉努眼,转身拂袖而去。实则一头雾水,这跟东家讲得根本不一样。

锦瑟心里担忧林月回,瞪了陈曹的背影一眼,急匆匆收拾东西,忙跑下楼。

结果到了马车上,只见林月回忍笑痕,喜溢眉梢道:“我要去临安府,你回府就收拾几件衣裳。院子里让绫云和浮翠先看着,你和丹绛同我一道去。”

“小姐,那掌柜这般说你,不生气?”

林月回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根本不在意,“我气什么,打瞌睡人送了枕头,我谢他还来不及。”

前几日齐韶来信,说临安府有批鱼养得很好,央人留着,给她先挑。她正琢磨着怎么过去看看,没想到有人这么给面子。

说话难听算什么,这些陈词滥调又伤不得她分毫。但总算能从这账册中脱身几日出来,她看陈曹还有几分顺眼。

到府后锦瑟去安排事宜,林月回则去林城平的书房里,不知说了什么,出来后面还跟着四个身高体壮的小厮。

因这次临时的出行,游月楼上下忙成一团。林月回见还没理好,则去了鱼室。

她好养鱼静心,特意在院子里造了一间屋子做鱼室,里头的地用武康石铺成鱼纹样,上面摆了七八个铜绿色鱼台。

林月回养的是朱砂鱼,这种鱼养得很艰难,死得很容易。换水不勤会死,天冷风一吹会死,刚开始养的时候简直是换着花样死,她甚至有个专门的册子记录了这鱼五花八门的死法。

这里的每一条鱼林月回都给取了名字,并安排了专门的鱼缸。

全身纯白的叫寒酥,鱼缸是白釉的,而住在釉里红海水鱼纹鱼缸的,是一条三尾红白边缘的朱砂鱼,叫玉带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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