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五)(2 / 3)
策。
院中作法的人已够多了,景柠让他们吵得有些头疼,边向外走着边开始思索其中的可疑之处。
李老爷子见她出来急切切地迎上来询问状况,景柠并无欺瞒之意,只说自己才疏学浅,看不出异样。
李老爷子半天没有出声,等景柠抬头看他时,却见他满脸老泪纵横:“不怪您不怪您,富贵传家,不过三代,命也,运也罢。”
下人见状忙围过来将老爷子搀扶了下去,景柠退到了一边,站在李家小儿子对面的斜廊里看着他们。
景柠有些好奇,她听下人们说过,这位小少爷宽厚仁慈,即便先前铩羽而归的医师相师离开时他都备下了厚礼,为何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却是格外的凶狠?
她从不记得自己与李府有过旧怨,倘若说是因她没能治好儿子而迁怒,也有些牵强,先她一步进院的人与在她出来之后进院的人都未曾受到过这位二少爷额外的视线。
那么那份恨意是从何而来的?
景柠这么一细看,瞧出了些问题。她虽不通医术,但历经几日捧着云予鸢那些书册的鏖战恶补,对面相也算稍有涉猎了。
先前她看出李老爷子晚年可能凄苦,后继无人,但碍于种种原因无法言明。但今日她第一次见到李家小儿子,却很吃了一惊,此人应该是子孙满堂的命数,那为何连续两子都早早夭折?
她突然冒出了一个离奇的念头,只是这猜想若是真的,李府上下必定守口如瓶。
于是这一日里,景柠都在李府隐晦曲折地打听,想打探出些蛛丝马迹,可惜一无所获。
转眼来到了夜间。
云寄雪还未回来,洛屿也没离去的意思。婢女如昨日一般问了洛屿的口味,上了菜肴,面上仍是看不出任何异样,仿佛李家小少爷康健与否与她毫无干系。
景柠觉得愈发奇怪,洛屿还不断在她身边煽风点火:“若是觉得府中有蹊跷,径直去查便是了。矫揉造作,遇到事就暗自神伤,只能熬得自己身子骨出些病痛。这哪一件都不是她会做的,自然也不是你当做的。”
“那能怎么办?”总不至于让我直接去问,你们家二老爷是不是抱养来的吧? 景柠颇为气闷,一半气自己生受了李府的恩惠帮不上忙,另一半气则气洛屿只会说些风凉话,知道她焦头烂额的还不忘拿那份契约刺激她。
“为什么不行?”洛屿横眉反问道,“你现在什么身份?能掐会算未卜先知,将你心中疑虑的人找到眼前,仔细一问有何不可?”
“啊?”景柠瞪大双眼看着洛屿,似乎从未见过行事如此张狂的人,“倘若猜得是错的呢?”
要么她假道长身份被揭穿接着被乱棍打出府,要么冤枉了良人害得无辜人得了恶名,无论哪个结果都糟糕至极。
“我倒不知你来此的目的是普度众生了。” 沈夕成无所谓地摊开双手。“既然不是,直接去下些断言,心怀鬼胎的人自然会露出马脚。顺着追查下去,目的达成谁还会在乎先前无伤大雅的误判?你若是抹不开面子那就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单独细谈时再诈上一诈。都好过你在这里长吁短叹,毫无进展。”
景柠:……
怎么办,她觉得他说得对,极对,甚至可以一试。
婢女收走残羹冷炙的托盘时不忘又叮嘱一番夜间定要插好门闩,景柠这次却打定主意要阳奉阴违了。
院外又是形色匆匆的家丁丫鬟。景柠悄悄出了院门,不近不远地坠在几个人后跟着,而她身后还跟着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凑上来了的洛屿。
一路上也见了不少站在院子门前探头张望的高人住客,却并无一人,像他们两人一般跟在仆役身后欲一探究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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