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第二十五章(2 / 3)
后的殊荣,都不过一场幻影。她复而睁眼,直视着皇上,“亭昫是我儿子,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
即使宫门处杀声一片、血肉四溅,宫内却一直很安静,也未有禁军匆忙来报,皇后便已知他们的败局已定。
可她心有不甘,“时至今日,皇上仍觉得只是亭昫之错么?那皇上呢,你从不表露立储之意,任由亭昫和亭旸相斗,自己高高坐观,为的是什么,皇上自己心里不是很清楚么?说到底,你贪恋着无上的尊荣,时刻惶恐自己的亲生儿子篡取一切,想到死都抓着这一切。”她突然大笑起来,毫无平时端庄典雅的样子,“如今的局面,都是皇上你一手造成的,是你逼着亭昫谋反,是你让他们兄弟反目!皇上口口声声说,亭昫不曾给你生路,那你又何尝给过他生路!”
皇上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皇后,第一次觉得她是如此的陌生。
又有禁军来报,“仁王抵死顽抗,不肯缴械,已死于乱箭之下。义王正清理宫外党羽,禁军已将宫内叛党扣下,等候皇上发落。”
皇后听闻亭昫死于乱箭之下,瞬间瘫倒在地,大哭起来。哭声之悲恸,响彻整座宫殿。
皇上在门下侍郎的搀扶下,才堪堪稳住了身子,一时悲痛攻心,吐出一口鲜血。门下侍郎连忙将他搀着躺回卧榻,又急忙派人叫太医过来。
丝荷惊醒过来,只觉心中一阵无由来的慌乱,甚至还夹着一丝疼痛。她大口喘着粗气,本想喊绿蔓,可话已到嘴边,却突然改成了忘昔。
她喊了几声,皆无人应答,也不见人影。而后,绿蔓推门而至,隔着屏风问道:“公主?”
“忘昔呢?”
“没有看到。”
丝荷觉得更是慌乱,“那你去找找,我要见忘昔。”
话音刚落,忘昔便从门口进来,绕开屏风,拿起丝荷的外衣,然后走向卧榻,步履匆忙,不由分说便要拉着丝荷起身。
她力气之大,吓到了丝荷。丝荷问道:“忘昔,怎么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她一面给丝荷套上外衣,一面回道:“公主先不要问那么多,跟着我走就行。”
绿蔓跑过来挡在她们面前,盯着忘昔,“你要带公主去哪?”
忘昔不答,打算绕过她。错身之时,绿蔓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威胁道:“你不说要带公主去哪,我就喊了!”
忘昔睥她一眼,绿蔓又道:“我真的喊了!”说着,就要大喊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忘昔松开抓着丝荷的那只手,转而捂住绿蔓的嘴,“别喊,你如果不想公主死,就给我安静!”
她话音落下,丝荷和绿蔓都愣住了。
“不想我死,是什么意思?”
忘昔并不想在此时多费口舌,她现在只想赶紧带着公主逃离这里。
先前,她与仁王见面,仁王叮嘱她这段时间一定要时刻保护丝荷,又同她说了从皇宫出去的暗道,以及在宫外的暂避之所,说万一哪日他有不测,一定要将丝荷安全带离皇宫,然后离开京城,越远越好。她心中知晓,仁王近期将会有大动作,果不其然,今晚她坐于屋顶时,看到宫门外发出信号,她不知这是仁王发出的,还是义王发出的,于是便去往宫门一探究竟。今夜守卫比之以往松懈得多,她时而飞檐巧跳,时而贴壁轻行,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顺利到达宫门。她到时,就看见仁王已被义王府兵及禁军里外包围,城门上数以千计的利箭正对着他。她知自己势单力薄,此时下去协助仁王于事无补,于是又再次飞檐走壁,去往皇上寝宫。皇后在那里,她要同她说明情况,宫中有仁王的人,若能出动,倒是能和守门禁军对抗,这样仁王只需要对付义王府兵,就还有胜算。可不料,皇上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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