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第二十三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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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蔓此举何为,她也不想去深究。这段时间,那日的心痛已消磨殆尽,她意识到自己不该那般自怨自艾,这不是她的作风。她从来问心无愧,既给得起,自然也放得下。

圆月之下,不乏心事满怀之人。永嘉凭栏远望挂于正空的皎月,不住地叹息。半个月前,她收到亭旸哥哥的书信,说他不日便返京。她满心欢喜,一天天地数着日子,盼他早日归来。结果,他还未踏入城门,便收到急诏,前往临城坐镇,处理刺史贪污一案。

她原想着,等他回来,她要同他诉说她对他的相思之情。得知他即将返京后的那几日,这样的想法简直达到了顶端,她恨不得有个什么东西能将她的心情即刻带到他身边,可她等着等着,却等到了他要去临城的消息……时间,滋长了她的思念,同样也浇灭了她的心思。古语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便是她此刻的状态。她安慰自己,以前亭旸哥哥出远门回来后,她从未有过表示,那这次也一样,不需要说些什么,说了反倒奇怪。

永嘉安慰好了自己,心情开阔之后,困意突然袭来。她回屋,一番洗漱之后便睡下了。

而亭旸倚着床头,手上拿着丝荷为他求来的平安符,动作轻柔地摩挲着。他处理了一天的公务,已是十分疲惫,明日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可他这会儿却辗转反侧,他在想,永嘉是否已经睡下了,她这些时日过得如何,是不是又找到了许多好玩的事物,她有没有看今日的月亮,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有没有想他。

晚风清凉,与树梢斗智斗勇。夜已深,亭昫仍坐在书房,烛火通明,偶然猛烈跳动几下。他手上拿着传回来的书信,双眉紧锁。亭旸虽才到临城三日,却已查到不少线索,恐过不了多久,便能带着好消息回京,到时父皇对他更是赞赏器重。

这对于他,非常不利。

那日父皇在早朝上说由亭旸下江南,着实是给了他当头一棒。他思索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父皇对他有了猜忌?他与亭旸之间的争夺,父皇不可能不知道,可一直以来,父皇都是坐山观虎斗,又微妙地保持着他和亭旸之间的平衡,不让他们其中一方势力过大,就这样势均力敌互相牵制着,可如今为何突然变了策略?他想了许久,心中只隐隐有些猜测,前几日收到父皇叫亭旸赶往临城的消息,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想。

那时确实考虑不周。

亭昫看着跳动的烛火,神情凝重,他必须做些什么,将眼前的局势至少掰回到元宵之前。

皎月西移,骆璠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坐起来,下床倒了杯水喝下。房中没有点灯,似练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到屋内,照在骆璠的身上,他坐在那里,又摸上右肩,目光幽深。

翌日,丝荷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仿佛那过去的大半个月只是一场幻觉。绿蔓看到丝荷露出明媚的笑容,松了口气。

寝宫一扫笼罩了大半个月的阴霾,重新变得豁然开朗起来。丝荷闻到桂花香,念叨着要做桂花糕。她说着,便要到花园摘花。绿蔓和忘昔跟着她一起,不期遇到了亭朔。丝荷笑着走过去,好久没看到她这位弟弟了。她拿手比了比两人的身高,惊奇道:“多日不见,你又长高哩。”她又比了比,“再过不久,你就要同哥哥一样高哩。”

亭朔也对着她笑,他已逐渐能够直视她,不再像之前那般畏缩。

“皇姐,近日可好?”

丝荷想了想,回道:“一开始不好,现在好了。”

亭朔一愣,才慢慢问道:“是因为骆璠么?”不知为何,他的声音有些沉哑,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丝荷没注意到,因为她听到“骆璠”二字便分了片刻的神,她一笑,似释然,又好像裹着说不清的心绪,“嗯。”对骆璠的感情,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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