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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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开窍了。

宋阿福回忆起和阿女以前的事情,大抵都是两人刨坑玩儿,堆泥巴,宋阿福言语混乱,咿咿呀呀说不清楚,阿女听不懂就不停说,说她家的鸡毛蒜皮,说隔壁婶子家哪只鸡没下蛋,说谁家又烙了酥饼云云,即使如此两人竟然也能说到一起,不亦乐乎。

现下,新的宋阿福和阿女正在外头一个大柳树下荡秋千。

只见阿女轻轻咬了一口枣子酥上面的脆皮,然后就不吃了,小心翼翼把剩下的两块包好,放在了背篓猪草的最下面。

宋阿福在秋千上晃悠,虽然身体才不过十四岁,但自己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心智,心里也多少有点明白:“你吃呀,一会儿我把我的给你,你再拿回去。”

阿女摇摇头,咬住嘴唇岔开了这个话题:“阿福,你病真的好了吗。”她刚才和阿福去买枣子酥时听她说话流利清晰,简直像是被雷劈过,直到宋阿福解释他老爹买重金买方子的事情。

虽然这个事儿不靠谱,但是用来解释她脑袋怎么突然灵光简直不要太好了。

很显然阿女信了,脸上满是羡慕。

宋阿福跳下来,和她一起切猪草:“那当然,病好了,自然就会说话了。以后,我两个就能正常交流了。”

阿女嘿嘿一笑。

“对了,你大名叫什么呀。”宋阿福总觉得人家身为自己的好朋友,连大名都不晓得也太过意不去了。

阿女像是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手下切猪草的速度慢了下来,才有些尴尬道:“张断女。”

“那个duan?”宋阿福问道。

“就是把猪草得切断喂猪的断。”阿女憨憨一笑道:“我没读过书,也不会写,这样说,不知道你明白不。”

宋阿福自然明白,心里不免有些酸楚。

“我爹说我家已经生了三个女儿了,到我这再不断,他就把我扔了。幸好,我底下有了个弟弟,叫张得宝。跟你的名字一样,你是送福,他是得宝,都好听。”阿女说起话来就滔滔不绝:“我阿爹说,宋财主家里厚实,所以得女就是来送福的,而我们家不一样,生的女儿都是来讨债的,我们家只有养在猪圈的那头猪才是最贵的,每年年末都指望它换钱养活一家人。猪病了,得拿钱买药粉拌糠,平常我们生病都舍不得的。”

宋阿福能闻得到她身上淡淡的臭味,最近水金贵,以前能下河洗澡,现在水快干了,都舍不得喝,哪儿还能用来洗澡。

她躺在阿女身边静静听阿女说她家的故事,听见她说起这些事儿就像是说起寻常家事那样,满脸笑意,仿佛是别家的八卦一般。

宋阿福翻过身打断了她,眼睛地望着她,在这黄昏下显得十分亮堂:“阿女啊,你知道我怎么变聪明的吗。”

“怎么变得。”阿女也十分好奇,小小地缩在宋阿福身边。

宋阿福指了指天上:“我发高烧,做了好多梦。梦里光怪陆离,仿佛飘到了其他世界。梦到以前听说过的一个人,她说啊,我们女娃娃生下来就可以是高山,也可以站在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即使别人说我们贱如草芥,我们也可以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阿福,你现在真的变聪明了。”阿女口气突然变得严肃:“你说的话,像是我们村教书先生说得那样,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

“这话就是一位教书的女先生说的呢。”宋阿福挠挠头:“刚开始来这里,我还想自杀呢。现在想想,为什么不活着。”

阿女有些诧异:“阿福啊,你现在说话我也听不懂了。”

宋阿福跳起来:“意思就是,我们都得好好活!”

“对了,梦里还有个神仙给我说大概率要逃荒了,你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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