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火(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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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一夜,於雪尘的瘾痛再无出现。早上,医馆大夫过来把脉,对恢复情况甚是满意。中午,又安排了一次药浴。於雪尘出透一身大汗,感觉愈发舒适。

她开始知道,原来,这几天,她一直住在医馆。荆旭直在近处客栈租了房,实际每天陪在医馆,守护着她熬过每一次瘾痛时刻。

於雪尘心中愈发内疚。想到意识迷蒙之时,时不时回响在耳畔的声音。她已经明白,每次忍受瘾痛之时,自己必然是抓着磕着甚至咬着荆旭直,才抵住了苦楚。也不知道这位右都使大人,经受了她多少次无意识的抓咬?

想到这里,看向荆旭直之时,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如今,意识清晰起来,她又回到了男孩心态,倒不是觉得自己日夜拥着荆旭直有何不妥。而是这样抓着咬着磕着,伤害了右都使大人,总是有些愧疚。幸而,这位右都使大人,自始自始未提起过一茬。自她醒来,似是一直沉浸在难得的喜悦心情之中。

看着於雪尘结束药浴,穿着他在成衣铺新买的绸袍。一张脸庞皎如秋月,一头乌发柔美如瀑,一双星眸潋澈晶亮,整个人冰肌莹彻似霞光映雪。荆旭直目光曜亮,似是一刻也不舍得移开。

女孩倚靠在床榻之上。他拖过椅子,坐在一旁,和她开始聊天。

他知道了她从小失去双亲,六岁时曾被卖作侍从,九岁时进入狭里巷,认了秦光明作义父,又与容道结缘成了师徒。

於雪尘在他面前,已经没有任何戒心,将一切全盘托出。她只是有些奇怪,这位右都使大人今日话怎么这么多,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几乎将她从小到大的经历都问了个遍。

她在狭里巷长大,对人其实颇有戒备。平日,绝不会这么容易敞开心扉。可是,这位右都使大人的话语间,总似有一种蛊惑的意象,让她不由自主地将一切向他倾述。

她记得,初次在当铺遇见他时,当他突然问起她的姓名,她也感受到了这样一种被牵制的意象,将小名脱口而出。

她认真地看了看荆旭直,觉得这位大人的眸眼既犀利又深不可测,令人难以捉摸。

对于於雪尘的回答,荆旭直自然是满意的。他的问话之术,源自肃卫,运用了控惑心脉的技巧。被询问之人,尤其是心思纯明之人,在不知不觉之中,只能诚实回答,做不了任何隐瞒。

如今,他对於雪尘愈来愈感兴趣,愈来愈想掌控她的一切。这场问话,自然也是他刻意要做的。综合各处了解的情况,再加上於雪尘自己说的。对于这个女孩,他几乎已经了如直掌。有了这份笃定,他似是有了更深的念想。

到了晚上,於雪尘极力想让荆旭直回客栈休息。白天,她瘾痛没有发作,应该已经无恙。

荆旭直却并不同意。

之后,於雪尘每提及一次,这位右都使大人的神色,就沉郁一层。於雪尘见他像是生气了,想着毕竟是关心自己,便不再坚持。于是,荆旭直以与昨晚一样为理由,顺其自然地倚靠在床榻之上。

於雪尘前几天煎熬得厉害,有荆旭直在身旁,心境又特别放松,很快睡得深沉。

望着小猫般熟睡的女孩,荆旭直颇为满意。一揭锦衾,轻轻将她搂进怀中。两人相依相偎,睡得十分惬意。一清早醒来,都是精神甚好。

遂江府案件的追缉,这几天,荆旭直分派给了三位校尉与朱鸿雁。

校尉俞诚与朱鸿雁,一直守在槐序帮码头,查证杨绪负责的漕运。这些业务,是杨绪被抓之前联络的。许多客户并不知情,继续将私货夹带进漕船。

朱鸿雁动脑筋不太行,特长是做事十分牢靠。接受明确指令之后,这几天,兢兢业业,与俞诚一起对每艘船都仔细查验。凡有夹带私物,一律被搜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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