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内情(2 / 3)
沈妍润了润嗓子,呼吸平缓了几分。
“苏地主是不是找你家麻烦了,并扬言你们得罪了人?”
沈奚点头,反问:“你是如何得知的?”
沈妍声音低了几分,叹了口气,闷声说:“这事说来还同我家有点关系……”
“我阿爹和三叔说你虐杀幼马的那封密告是交给了衙门的总捕快,我阿爹与他有些交情,于是他很快便答应将密告呈给县令。”
说到自己阿爹所做的错事,沈妍刚被暴晒得通红的脸更烫了几分。
“而后你成功洗清冤屈,那总捕快也因徇私枉法受了责罚,因此怀恨在心,而那苏地主平时里又对总捕快十分奉承,便有了这出。”
说罢,沈妍悄然看向沈奚,生怕沈奚因此迁怒她和阿娘,但见沈奚神情平静,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沈奚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也串了起来,怪不得就因为一封证据不详的密信,仅凭一面之词,沈母就被捕快抓了,原来是上头有人啊。
自古民不与官斗,葛大叔听完,心里凉了一截,这亏怕是只能暗自吃下了。
葛大叔心头酸楚,出了浑身的汗,他咬咬牙说:“奚丫头,这件事终归是我不对,不若每年我按照租金的双倍付给你们,外加对应的粮食?”
若是可以,葛大叔甚至愿意把自家的田地赔给沈家,但他家田地并不比沈家多多少,赔付之后他家就真的无法过活了。
沈奚停下了分析,直视葛大叔,语气异常认真严肃:“葛大叔,这不怪你,如你所言,你本是好心,造成这个结果你也预料不到。”
葛大叔深受感动,双手微微颤抖:“但我毕竟欺骗了你母亲,若是我说出那纸契有问题,她也不会按手印了。”
“错的是欺辱他人的恶人,是仗势欺人的官差,他们从不反思自己的罪状,依旧高高在上、耀武扬威,深受迫害的受害者却在不停地谴责自己,这是个什么道理?”
“手握权势的人可曾给过你选择的机会,这是什么世道?”
沈奚越说越激愤,心中像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无可抑制的愤怒喷薄而出,是火山爆发,野兽嘶吼。
四周很安静,她的话语在回荡在这小小的空间里,透过身体穿进听者的心中。
沈妍完全被这番话震住了,她与沈奚接触不多,公堂那次是她们长大后第一次近距离相见。
那时,沈妍只是敬佩于她的冷静、口才和为自己争取的勇气。可如今,她才彻彻底底地感受到沈奚与她认识的所有人都不同。
她也终于理解了母亲的选择,从前她想着沈奚再好也是外人,阿爹与她们才是一家人。
她想不明白阿娘为何要帮着外人对付自家人,可如今她好像明白了,或许同阿娘说的一样,跟着沈奚,她能够拥有一个不同的将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扶渊目光转向了那个凛然激言的女子,她的脸激动得泛起微微红晕,眼神澄明却又犀利,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握着拳。
扶渊垂下眼,他心头一动,修长又指节分明的手指本闲适地扶着水碗,此刻蓦然收紧。
她不是在为自己愤怒,而是在为千千万万备受压迫之人愤怒。
葛大叔红了眼眶,是的,他没得选,摆在他面前的路,他如何走,都是错的。
“但我们又能如何呢?他们有权有势,我们……或许只有贱命一条吧。”葛大叔自嘲地笑了,长叹一声,终是泄了气。
沈母也流露出深深的担忧,几块田地没了就没了,本就被占去多年,如今就当是换了个人占吧。
沈母皱着眉,劝说:“奚儿,算了吧,日子清苦些也是过,总比去得罪权贵,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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