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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得清的。
她沉默片刻,遂摇头,坦然道:“再说吧。”
用过晚宴后,几人便各自回房歇息,准备参加明日的婚宴。自谢湛上次忽然心悸之后,顾须归便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一日三顿的汤药,监督他喝。路途奔波,她催谢湛快些就寝,便早早熄了灯。
陇州气候干燥,夜里生凉。顾须归已迁居京城多年,此时还不太习惯。谢湛从未来过陇州这边,便更是难以入眠了。他揉揉鼻尖,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遂艰难开口:“今晚都饮了三壶了,怎么喉咙还是发干。”
顾须归倚在床头,道:“是这样的。陇州缺水,夏天尤甚。你觉得喉咙干脸上干鼻子干,这都正常。”
谢湛:“……行吧。”
他在心里默默打消了以后要带顾须归来陇州长居的想法。
二人各有所思。顾须归在想白天那些个美妾的事,想到她们的境地,不觉心生可怜。
听应如月讲,谢淳对她们视如家畜,常是动辄打骂,高兴了便将她们当物件把玩,不高兴了便随意谩骂殴打。时而他不尽兴,一晚要叫来三四个姑娘陪同,那些美妾每每从他寝殿出来时,都是伤痕累累,痛不欲生。
她思忖片刻,问谢湛道:“你们同三王爷很熟吗?”
“面上说是兄弟,其实多年未见了。”谢湛道,“这些年同我亲近的,也就只有身边这几个——与四哥、五哥,还有圣上年龄相仿,少时常是我们几个结伴而行。大哥年长我们近二十岁,常年驻守岭南封地,不常见面,二哥早夭,三哥又远在西北,若说兄弟情分,那确是淡泊得很。”
顾须归没有兄弟姐妹,难以理解若自己不是独子,该如何同兄弟姊妹共处。她索性道:“若今后我做了什么事,会不利于庆安王,你会如何?”
“兄长如何,与我无关。”谢湛阖眼,淡淡道,“王室的兄弟情分,不似寻常人家。各人心怀鬼胎,互相算计,都是家常便饭。可——”
他顿了顿,道:“我虽从未想过要参与其中,但若是真有一日,有人打主意到你身上来,我必与之抗衡,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也只是那么一说。”顾须归闻言笑了起来,“真有什么事,我会同你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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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州成亲当日要早起,清晨便需择了吉时,前往女方家中接亲。顾须归卯时起床,困得要命,用早膳都有一口没一口,没精打采得很。谢湛见状,便放下碗,以筷首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道:“用膳就用膳,别打瞌睡。赶快吃些,今儿礼节多,可是要撑一天呢。”
他下手轻,自是敲不醒顾须归的。这人嘴上应着“知道了”,其实眼睛根本没睁开。她素日其实没有用早膳的习惯,因为总睡到日上三竿,可今日不行。谢湛便自行先用,随后包了些陇州特色的牛肉干,放至袖中。
月落日升,天将蒙蒙亮,迎亲队伍便浩浩荡荡地前往女方家中。
顾须归在马车颠簸中醒了,眯着眼睛问谢湛要去往何处,便听得谢湛道了一声“醉仙楼”。她一下子清醒过来——这不是风月场所吗?
今日婚典,议论新娘出身总是不好,她便自觉地闭了嘴,脑子里对那位三王妃的身份已隐隐有些猜测。
迎了亲,接了轿,庆安王府的车马队又一路招摇地回了府。顾须归与谢湛等人早早站在门口相迎,便见谢淳着一身喜服,牵着新娘跨了火盆。
那姑娘身形纤瘦,细腰不盈一握,仅几步摇曳生风,娉婷袅娜。柔夷白皙,指尖殷红。
有微风拂过,火苗明灭间,顾须归望见她大红盖头下的红唇。她说不上来,只觉得那抹颜色艳丽得有些可怖。
婚典礼节众多,顾须归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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