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2 / 4)
应了一声,动作麻利地拿来了一套新衣服,很自觉地替她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她非常好奇谢湛是怎么将自己的丫鬟和名字对号入座的,想了想,好像王府里面的人也不多。出现一个生面孔,自然是她的人,便也不奇怪。
目光所及,小翠正弓着身替她整理衣领,将才穿好衣裳,淡烟与疏柳二人便进了寝殿,向谢湛问过安后,仔仔细细地将她整个人又打理了一遍。
嫁进来两个月,谢湛未曾露面,她也将错就错地还把自己当成未出阁的女儿家。除却一些必守的规矩,吃穿用度和往日都差不多。如今要陪同他进宫面圣,顾须归瞅着自己身上的妆扮,倒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来——说直白点,显老。
她没那个资格挑三拣四,谢湛说什么就是什么,并且王室的审美,她向来是看不懂的。比如之前新帝非常喜欢赤锦配绿簪,那一阵由名门贵女们带头,民间争相效仿,放眼望去整条街上都是红花绿叶,看上去扎眼得很。
顾须归扁扁嘴,顿时觉得这身衣裳比满大街的花花绿绿顺眼多了,遂暂时接受了今日的打扮。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小厨房今日呈的早膳以清粥为主,配着两碟水煮笋片。顾须归吃得没滋没味,随便对付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谢湛见状,道:“为何不用了?”
顾须归打扮得人模人样,坐在那里十分文静,但是进食得非常艰难:“……没味。”
“味之素,饮之淡,文以载道,可以寄意。”谢湛将笋片夹进她的碗里,“饮食清淡些,对脾胃好。我身体抱恙,淡口素食已坚持五载了。若你用不惯,我叫厨房再添些旁的菜。”
顾须归忙道:“不用啦,我不挑。”
她就着谢湛的筷子搛起那片白水煮过的青笋,笑眯眯地放进嘴里,看上去吃得津津有味。谢湛又盯着她喝完了大半碗白粥,才从袖口取出巾帕,仔细地替她拭了拭嘴角。
顾须归被他突然伸过来的手吓了一跳,瞪着一双美目看他:“做什么?”
谢湛收回帕子,摇头:“刚有粒米粘在上面,已经替你揩掉了。”
“哦,这样。”
顾须归摸了摸嘴角,不知谢湛方才是否在变相地嫌弃自己的吃相不好看。
看来以后还是得无缝切换回斯文模式,至少不能给谢湛丢脸。
他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是谢湛方才的动作会不会有些太过亲密?
顾须归蹙着两道秀眉,托着腮沉思了好一会,直到成衡在门外道:“王爷,马车已备好了。”
因着今儿起了个大早,顾须归困得要命,昏昏沉沉地在车里阖了眼。她意识不太清醒,闭眼前看到谢湛捧着一本书在看,仿佛听到自己迷迷糊糊地问了句:“你不困吗?”
谢湛没理她,她就转过头靠着窗睡过去了。再次醒来时是落轿,成衡已备好了下舆的杌凳,轻轻地叩了叩门。
顾须归猛然惊醒——他们这是到了。她想转头同谢湛说话,方一转头便感觉到右肩传来的酸胀感。谢湛收了书卷,见旁边的人迟迟没动静,侧头问道:“怎么了?”
“……”
顾须归整个人非常窘迫。
虽然听起来挺荒谬,但她好像是在一路昏睡的途中落枕了。
她这人睡觉不老实,睡姿千奇百怪,有时候睡不好,落枕是常事。今早起来的时候,顾须归就感觉自己的肩颈十分不舒服。她以为纯属是昨晚没怎么睡好,没想到是落枕的前兆。
顾须归整个人以一种非常扭曲的姿势看向谢湛。
她十分屈辱地小声道:“我好像落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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