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所谓特权(3 / 5)
光,发现周延寿还是没有反应,才道,“王爷,他晕了。”
顾辞只是斜眼瞥了一下,又收回了目光。
燕砺锋虽是燕家公子,但在此事上他是朝廷特使,一举一动还是要受律法人伦的束缚,即使对周家气不打一处来,但也不能做什么出格的事。而且,他仅有让云霆营配合的权力,却无指挥云霆营的权力,很多事情上,还是不能放开手脚去做。
但顾辞不一样,他是摄政王,走到哪里都是摄政王。
除却赵宝琮,他是唯一一个有权力下达格杀勿论之令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够指挥三大营的人。哪怕将周家就地抄斩,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罢了,甚至,根本不需经过赵宝琮的同意。
周延寿还在向燕砺锋卖弄所谓世家的特权,殊不知,顾辞才是此地最大的世家。
法律对贵族与平民一视同仁,即使不完美,也总能让人忌惮。但特权没有限制,如果将衡量准绳仅视为上位者的一颗人心的话,欺凌他人的屠刀,便同样凌驾于自己的脖颈上。
将关南县百姓视为草芥的周延寿,今天终于遇上了将他视为尘埃的顾辞。
周延寿被拖下去,紧接着众人便听得扑通一声,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周成海跪在了地上。他面色惨败,全身哆嗦,似乎是看见了刚才那般情形,再也支撑不住了。
顾辞只看了一眼,便回过头,“此间事了,回去吧。”
······
祝良夕回想起这两个月的事,还是有些感慨。
一桩小小的失踪案,没想到竟牵动了刑司和云霆营多方势力,最后还请出了顾辞。这般阵仗,怕是自西梁立国以来,都是少见了。
但无论如何,陈阿宽失踪案最后还是告破了。周成海作为主犯被关押,周延寿因阻挠办案亦被押解,而周家多年来侵占田产、违规填渠造地的事也被挖出来,下一步,便是由州府衙门派出司田官重新核查地产,将被侵吞的田地,如数归还给百姓。
回到云霆营后,燕砺锋将那颗头骨和那张鼓皮,都还给了陈阿细。
从上西京告状,到回到羌州,再到回到关南县,陈阿细没有流露过一丝一毫的脆弱,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甚至在县衙大堂上看见陈阿宽头骨时,她依然克制冷静,向所有人指认了凶手。
然而在云霆营,当燕砺锋将陈阿宽遗骨交给她时,她哭了。
她哭得很用力,却没有声音,只是将脸埋在手中,肩膀一直在颤抖。众人都没有说话,每个人这一路来都将陈阿细的固执和倔强看在眼里,如果不是这一股倔劲,她便无法与庞大的周家对抗,找不到真相。
而如今,或许她才能意识到,从今以后,她便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哥哥,只能一个人继续倔强地活在世上了——
来路艰难,前路茫茫,这浮生一刻,不如尽情哭一场。
何坤也到了云霆营,配合将周家涉案人等一并羁押,并由州府衙门的人暂行关南县政务。他远远地看了一眼陈阿细,并没有走近,结果一回头,便与燕砺锋撞了个正着。
“燕大人。”他连忙躬身行礼。
事已至此,水落石出,燕砺锋也就不与他藏着掖着了。两人在营中慢慢走着,燕砺锋回想起案件始末,还是忍不住问道,“何大人,这个案子我前思后想,只有一点不明白,既然你与陈阿宽的死无关,为什么当初陈阿细到州府衙门告状时,你非但不接案,还要将她打一顿?”
何坤苦笑一声,“她一说是云霆营,我便觉得荒唐。我在云霆营待了二十年,从未见过营中任何人欺凌百姓,就算有,不等那些人家伸冤,燕帅早就将那些败类都处死了。陈阿细明显是诬告,我又岂能让她平白污了云霆营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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