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头骨(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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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的关南县衙,安静得有些瘆人。

按道理讲,县衙在晚上应该是有人值夜的,然而这里人影也没一个,恐怕也是衙役懈怠,偷懒休息去了。祝良夕一个翻身跃进院子,燕砺锋也紧跟着跳了进来。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啊?”燕砺锋悄声问道。他本以为祝良夕会去周家大宅或是周成海的住处,没想到她会来县衙。这里是公家地方,能有什么线索?

“周家耳目众多,以我们目前的状态过去,目标太大,太冒险了。”祝良夕知道他在想什么,“周成海除了在家中,就是在县衙,这里不可能一点线索没有,保险起见,今天就先来这里看看。”

习武之人五感敏锐,祝良夕仔细探了探,确定此处没有人,也就放松了一些。她打量了一番关南县的县衙,走到了正院的公堂里,看了看院子里摆的杀威棒,又端详了一番门口的鸣冤鼓。

明明是伸张正义的地方,祝良夕却分明感受到了一股阴气。她说不出这股阴气从何而来,即使是四下搜寻了一番,这种感觉也在她心头萦绕不去。她走到公堂上,便看见桌案上摆着一些案卷和笔墨,摆放有些散乱,像是刚被动过。

这时燕砺锋在后院搜寻结束,也回来了。见祝良夕在桌案旁出神,他便走上前问道,“祝女官,怎么了?”

“你看这桌子上,一点灰尘都没有。”祝良夕手指在桌子上一抹,将干净的指腹给燕砺锋看,“陈老汉不是说周成海怠于政治吗?看这桌子这么干净,应该是天天都在用的。”

“或许只是衙役天天在打扫吧?”燕砺锋也抹了一把,猜测道。

“但你看这案卷上的墨迹是新的,应该是前几天刚写下的,还有这砚台里,也有残墨,周成海至少最近三五天都在升堂。”祝良夕将这些一一指给燕砺锋看,“这对于他来说,算得上是勤政了。”

“莫非是陈老汉记错了?他住在那么远的地方,不经常见到周成海,又怎么能记清周成海升堂的次数呢?”燕砺锋思忖着,“他岁数那么大,又是醉话,不能尽信吧?”

“倒也是。”祝良夕半信半疑。

“我在后面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异常的地方。”燕砺锋前后左右打量了一下,“非要说异常的话,这堂上,倒是有那么一点不太正常的地方。”

“是什么?”祝良夕心头一提。

“不是什么重要东西,”燕砺锋似乎也觉得这点发现并不足以称之为异常,有些不好意思,走到堂下,“就是这盆树,这种树叫含章木,大户人家里经常会种着当个摆设。但是含章木不好养活,它喜阴喜湿,怕太阳晒,所以一般都只能养在阴凉处,不能见光。但你看这盆含章木,就这样大剌剌地摆在堂下,这样太阳一晒就晒个正着,不是白把这含章木要养活死吗?”

祝良夕听了他的话,也走下来,仔细观察着这盆含章木。果然,这盆含章木蔫头耷脑的,眼看着就要养不活了。

燕砺锋挠挠头,干笑道,“我就随便一说,兴许周成海就是随便放的呢?”

“这含章木,贵重吗?”祝良夕问道。

“倒是挺贵重,难养活嘛,时间久了价格就上来了。”燕砺锋点点头,“我娘喜欢含章木,买进来不少,只可惜太难养,她精心侍弄也活不了几株,钱却花了不少,看得我心疼。”

“这就是了。”祝良夕笑了,看向燕砺锋,目光中有肯定,“燕十七,你找着重点了。”

燕砺锋眼睛一亮,“怎么说?”

“既然贵重,便该精心养护,周成海出身豪门大族,自然也该知道如何侍弄含章木。”祝良夕细细分析,“他不可能随意将一盆含章木摆在堂下,更何况,公堂上,为何好端端地要摆一盆花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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