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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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宝琮只带了祝良夕一个人去了安府,没有再带任何人。

她对安证道很是愧疚。这位老臣备受先帝器重,几十年来恪尽职守,在司吏一位上从未做过中饱私囊的事。当年女帝登基引得全国争议,只有安证道站出来,捧着先帝遗旨,第一个向她行叩拜大礼。

这么多年来,尽管赵宝琮做尽了荒唐事,让安证道一再失望,他也只是不断进谏劝说,让赵宝琮以社稷为重,而从没有改旗易帜投靠顾家的想法。

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悄悄来看一看安证道,若能好好了解事情原委,或许此案还有转圜的余地。

安府已经被重兵包围起来,赵宝琮不欲惊动太多人,便从侧门进府。一进去,她才发现安府建造十分朴素,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而受流放案影响,仆人基本上全部被遣散,府中异常安静,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祝良夕带着她在府中穿行,最终走到一个院子里,停下了。

在门口把守的士兵见是女帝驾到,相互一看,虽然反应不及,但还是立即行礼,“参见陛下。”

赵宝琮一抬手让他们起来,“朕有话要对安卿说,你们先下去。”

“陛下,”一个士兵露出为难神情,“摄政王有旨,在启程前,安证道及其家人不能见任何人。”

“从此以后,你们听的就不该是摄政王的旨意了。”祝良夕冷冷开口,“摄政王是陛下的臣子,你们眼中,莫非只有摄政王,没有陛下吗?”

这话说的极重,两个士兵立刻伏在地上,“小人不敢。”

赵宝琮不想与他们纠缠,径直向房间走去。就在此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青年站在门口,“陛下有何要事,与小人说即可。”

赵宝琮一愣。

这个青年穿一身浅蓝长衫,不加修饰,书生气甚重。而他面色有些苍白,似有病容,身形也十分单薄。

这……不会就是安涟吧?

“你是安涟?”赵宝琮走过去,“朕是来看望安卿的,朕想问问……”

“罪臣一家不日就会前往漠东,不劳陛下费心了。”安涟打断了她的话,说着就要关门。

赵宝琮张着嘴,话还没说完,模样有点搞笑又有点尴尬。幸好祝良夕快步上去把门一抵,“让陛下吃闭门羹,你是嫌流放得不够远?”

这时屋子里也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涟儿!岂敢对陛下不敬?”

安涟闻言,这才放下要关门的手,拂袖进了屋里。赵宝琮连忙也跟着走进去,一进门,就被浓重的药味呛了满脸。

房间很暗,窗户都紧闭着,安证道半躺在榻上,正要起身向赵宝琮行礼。

“安卿不必多礼。”赵宝琮连忙过去扶住他,心中有些不忍。她印象中的安证道从来都是耿直的模样,未向任何人弯过腰,不向任何蝇营狗苟妥协,然而今日一见,竟全然是个衰朽老人了。

“陛下,涟儿常年居家,不知礼数,望陛下勿怪。”安证道连连咳嗽几声,又看向安涟斥道,“涟儿!还不快向陛下请罪!”

安涟站得笔直,“已是举家流放之罪了,无需再请。”

“无妨!无妨!”眼看着安证道要大发雷霆,赵宝琮连忙出声打圆场,干干笑了几声,“果然虎父无犬子,安涟一身正气像极了安卿,朕甚欣慰,甚欣慰……”

照她以前的脾气当然不受安涟这个气,然而安证道一事她本就愧疚,看到安涟病恹恹的模样也生不出气来,坐在此处,她倒宁愿受些指责委屈,心里还能好受一些。

“不知陛下今日前来……”安证道问道。

“贪腐一案,朕此前草草一阅,具体细节还是不太清楚。”赵宝琮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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